人时寻觅到。“带人进来的差役连忙回禀,“他和另外几人都见到了胡主事与温掌柜吵架的全过程。”
“不能说全过程,我们站得远,就听见,听见一些,那位徐主事一一噫!”
布衣青年还是头回见着尸体,还一回见到两具,登时吓得两腿直哆嗦。他结结巴巴交代着昨日的事:“徐主事说要温掌柜跟他去官府衙门说个清楚,然后温掌柜推了他,后来账房和两位伙计就出来了。”
“我瞧着没事了,就回去收拾。”
“等我再出来时,就见着杨账房从屋里出来。“布衣青年渐渐冷静下来,口齿也逐渐清晰:“我与杨账房住的地方很近,回家的路也差不多,但昨日他走到路口并未往咱们居住的方向走,而是去了另一边。”
胤提止住对方的话语,再次看向杨账房:“另外还有见到你与胡主事搭话的百姓,你还要见一见么?”“我承认我见过胡主事,可我当时仅仅是去了解了解情况而已!"杨账房脸色越发苍白,捂着心口痛呼:“若是早知道他会如此凶残地杀害掌柜,我肯定不敢去找他的!”“是吗?你说你归家睡觉,但我使人去你所租住处调查,你的邻里间无人知道你昨日何时回去过,也无人知道你早上是何时离开的。”
“晒在外头的衣物无人收取,应当早上烧水烧饭的炉灶也是发凉的,锅具上甚至有早上落下的露水一一你昨日真的回去过吗?”
杨账房面色发白,眼神晃动,他强撑着笑容,努力反驳:“这,这位大人?你莫非忘了仵作的判断?杀害温掌柜的凶手应当比他高大健壮才是,就小民的身材怎么能够做到?”
“若是别人自然很难达成,若是深受信任的杨账房您就不一定了。"胤提毫不犹豫作答,伸手把喘着气的周主薄叫来,让他坐在椅上。
当周主薄落座,胤提抽出腰间常服带,折在一起圈住周主薄的脖颈:“以这个姿势的话,即便是你也能轻松完成。″
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气,瞪圆了眼睛。
“你或是借口倒茶水,或是拿取东西之类的名义,来到温掌柜的身后。温掌柜或许会提防其余人,却不会提防一个年迈体弱,看上去一手就可以掀倒的人。”“你用常服带勒住他的脖子,再借由椅子背部施加力量。"胤提走到摆在桌案前的另一张椅子旁,教众人过来查看上面勒出的浅浅印记。
众人凑近查看,果然见木椅上漆色脱落少许,而宽度恰好是常服带的宽度。
“你勒死温掌柜,而后将其推倒在地,把椅子挪回原位,做好其余的手脚后就躲在房间里,直至天亮。”“等到两名伙计过来查看,你才故作刚刚来到铺子里,转到他们身后。受到惊吓的两名伙计根本不会怀疑你是从屋子里出来的,只以为你刚刚到铺子。”胤提无比大胆的推理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得目瞪口呆,同时也让杨账房面无血色,眼中满是惊惧。他看着四周投向自己的怀疑视线,已然图穷匕见,大声喊道:“证据,那你……那你拿出证据啊!”
凶器乃是胡主事身上的常服带,而此物落入水中早已见无法提取指纹。
这要如何证明杨账房的手法!?
正当在场众人沉默时,胤提却是不疾不徐,平静回答:“证据,我当然有。”
胤提提起常服带,与众人查看:“刚开始看到勒痕时,大家对于凶器是常服带都有些不可思议。”“此物乃是普通布料所致,韧性一般。"胤提勾起唇角,朝着面色大变的杨账房抬了抬下巴:“尤其是杨账房和温掌柜体型相差如此巨大的情况下,是有可能被挣脱的。”“为了确保万无一失,你将另一物叠在上面,一道勒住温掌柜的脖子。”
“而因为凶案发生已是深夜,你没有办法更换衣物,因此那样东西还在你的身上。”
“凶器有两件!?”
“另外一件是一一"孙主事猛然看向倒退一步的杨账房,目光落在他腰间略显松散的常服带上:“抓住他!!!”………“杨账房没有躲开,他站立在原地,任由衙役摁住自己,将系在腰上的常服带取下,送到仵作跟前等待检验。他仰起头来,语气十分平静:“这位大人真厉害,好像亲眼所见一样。”
“你承认是你杀害了胡主事和温掌柜?“周主薄冷着脸,缓缓道。
“不。“杨账房说道,“我只杀了温掌柜,至于胡主事……是温掌柜下的手。”
屋内官吏齐齐一愣,低低惊呼。
杨账房努力挺直腰身,沉声道:“起初我并不相信掌柜犯下案子的事,因此我追上胡主事,想要教他回来谈一谈。”
“胡主事同意了,并跟我回到院里。”
“两人没有和解,反而再次争执起来,再次被激怒的胡主事往门外走去,却是被推倒在地上。”“掌柜迷晕胡主事,并威胁我要是我不帮忙处理胡主事的尸体,就要我的命。”
“我,我也是为了自保啊。”
“就我这样的身子骨,要是他起了杀心根本逃不过!”杨账房涨红了脸,大声疾呼着。
“你的咳嗽病呢?“王司官冷不丁开口,眼里没有一丝一毫杨账房期待地怜悯。
“唉?“杨账房愣了愣。
“你从前面便一直在装作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