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桌上有个花瓶,插着白玫瑰,看起来是今早才放进去的,还很新鲜。原本单调的卧室,忽然就生动起来。
温景宜和谢津南一起回来,白衡便自己回来了,把从书店带回来的古琴放在了书房。
虽然白衡了解她,应该是知道她想把古琴放哪儿,她还是想来看看。
这几天不上班,闲来无事可以在书房弹弹琴,总好过放在店里闲置,什么时候需要再带回书店。
大概收拾了下,温景宜才回卧室。
谢津南刚好出来,两人在卧室门口碰上,温景宜愣了下,还以为他要出去做什么,结果她前脚刚进去,他也跟着折回。谢津南说:“睡觉吧。”
他说完,已经率先掀开被子上床。温景宜抿了抿唇,不确定他说的是不是单纯的睡觉。
上次他也是这样说,然后.....
犹豫了几秒,她才躺下。
谢津南关了灯,温景宜又像往常那样躺到男人怀里。枕着他胳膊躺下,温景宜调整好姿势,刚要闭上眼,感受着脑袋下的触感,又忽然有些好奇,仰起头看他:“这样你手不酸吗?‘
“嗯?’
”我一直这样靠着你睡,怕你手酸。”
连她都偶尔会觉得脖颈酸,更别说他天天被自己枕着睡了。结果他每天还非要这样,也不知道是真不觉得难受,还是什么。
谢津南眯了眯眼:“你不舒服?’
温景宜愣住,知道他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我没有不舒服,是怕你不舒服。"
“我很舒服。
对上他深邃眼眸,眼底的深意不言而喻,温景宜面颊不禁热了下,莫名觉得两人的话怎么越来越不对劲。“你呢?’
什么?
温景宜茫然地看他。
片刻后又忽然觉得自己听懂了,脸上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热度又有升起的迹象,连忙转了个身,背对着他。“我睡了。”她抿唇,不再看他了。
再聊下去,她都不知道好好一个单纯的话题又会演变成什么。
男人的闷笑声传来。
温景宜咬唇,干脆闭上眼不理他了。
谢津南拥了过来,俊脸贴着她,呼出的热气全部喷洒在她耳后,在她快要忍不住避开前,低声道:“睡吧。他就这么轻描淡写的把这两个字说出来,温景宜还有些不适应。
毕竟自己离他那么近,对于他任何的反应都能清晰感知,结果他就这么让她睡了。
真的假的?
似乎是察觉出她的疑惑,谢津南搂着她腰身的手微微收紧,轻笑出声:“放心,我也不是精力无限。‘这段时间早出晚归,每天的行程都已经排满,今天本也没办法那么早回来,见她难得过来一趟,他不好让她一个人回去,于是才放下手里的事提前下班。
这样一来,明天上班得更早。
他再不睡下,明天也不知道有没有精力上班。温景宜耳根发烫。
她又不是这个意思。
“睡吧。”他闭上眼,低沉的嗓音带着浓浓的疲惫感。灯已经灭了,温景宜在黑暗中睁开眼,很小地应了声嗯。仅仅片刻而已,温景宜便感觉到身后男人的呼吸声逐渐舒缓下来,心跳也慢慢归于平静,显然是睡着了。看来是真累坏了。
不然刚才都研究起那堆抽屉里的“东西”了,又怎么可能那么安分。
谢家这样的家族,里面的人各自都有心中盘算,亲属关系并不算亲厚。但谢家人注重形式,在传统节日上并不含糊,甚至十分重视,逢年过节大家基本都要回老宅吃顿晚饭。如今谢津南刚新婚,更要带着温景宜过去了。一大早,温景宜就被谢老先生特意打了电话过来提醒,像是生怕他俩突然反悔不去老宅。
稍微聊了两句才知道,谢津南前几年在医院工作,忙得几乎什么节假日都不会回老宅。专心接管家族产业后,又因为刚回来的缘故,许多交接手续耽搁了他,还是没时间回来。这样一来,除了除夕夜,他已经近五六年没回老宅和大家过节日了。
知道这个情况的时候,温景宜并不觉得有多惊讶。在谢家,谢津南除了和谢老先生关系亲厚,其他人,就连和他父母的感情都这么淡薄,更别说专门回家过什么节日了。这次会回老宅,想必也是因为两人刚新婚,不带她去落了他们温家体面。
抵达老宅的时候已经下午四点了,下着绵绵细雨,温景宜和谢津南还没从车上下来,鹤如管家便急匆匆撑着伞出来迎接,手上还另外拿了把伞。
谢津南率先下车接过伞,撑开,才去另一边接温景宜出来。带着logo的大黑伞,撑下他们两人刚刚好。鹤如管家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叹气道:“少爷,少奶奶,你们终于来了。”
温景宜刚才见他第一眼就发现他面色不对了,不由问了句:“鹤叔,怎么了吗?
鹤如看了眼谢津南,又把目光移向温景宜,最后无可奈何道:“知语小姐和小尧少爷瞒着大家领了证。’温景宜惊讶,下意识看向谢津南。
谢津南倒是很平静,像是早有预料般的从容语调:“祖父不是早盼着他们都能成家立业,这不是皆大欢喜。"鹤如面露愁容:“老先生这边顶多就是训两句,主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