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午时去茶楼。”
朝颜走进屋,对着云姝说道。
云姝抚琴的手一顿,停下了动作,弦音久久未停。
她脸色沉了下来,沉默许久才道:“不去。”
“是。”
朝颜点点头,见她脸色不好,忙转移话题:“对了姑娘,夫人说府上缺了布匹针线,让您明个儿亲自去挑挑,买了回来。”
“知道了。”
云姝点点头,伸手在琴弦上拨了一下,溢出浑厚的弦音。
翌日,云姝用完了午膳便带着朝颜和一众家丁出了门。
布匹只有西市有卖,她挑挑拣拣一番,便命家丁全部搬上马车。
一个拿着糖葫芦的小姑娘跑了过来,仰头看着云姝:“姐姐,这个给你。”
说着,她另一只手拿出了一张纸条。
云姝愣了愣,片刻回过神来,接过纸条。
“小妹妹,这个是谁让你给我的?”
“一个大哥哥。”
小姑娘说完,就小跑着离开了。
云姝低头展开了纸条,上边只有一句话。
[现在来飞云巷,否则如意轩的事儿会传遍全城。]
看清纸条上的内容,云姝只觉得后背发凉。
如意轩的事儿,除了岑祁,难不成还有第三个人知晓?
“姑娘,您怎么了?”朝颜刚招呼着家丁们搬布匹,转头便见云姝立在此处一动不动。
几乎是下意识的,云姝放下手不动声色地将纸条藏了起来:“没事儿,就是有些累了。”
“这样啊,那咱们都搬快点儿,姑娘很快就能回去歇息了。”说罢,朝颜又转头忙碌。
云姝将纸条攥在手心,后背满是冷汗。
究竟是谁……
思绪间,一辆马车缓缓在她身侧停下,前边儿挂着的穗子摇摇晃晃的,很是好看。
云姝并未注意到,可在下一刻便被人从后捂住了口,整个人一下子腾空,被塞进了一旁的马车。
待朝颜忙完转过身时,原地早已没了云姝的身影。
马车上,云姝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一旁的岑祁,大气都不敢喘。
“你……岑大人当街强抢民女,还真是强盗行径。”
“是啊,我也没说过我是个好人。”岑祁微眯着眼,漫不经心地看着她,“让你来茶楼,为何不来?”
云姝紧抿着唇并未看他,半晌才道:“不想见你。”
“哦?我有这么可怕?”
她冷哼一声,明显不愿再多搭理他:“岑大人有事儿便说罢。”
岑祁眉梢轻挑,似是对她现在的反应很是奇怪。
“听说,你要跟江子衍成亲?”
“是。”
“可你现在连守宫砂都没了,你不怕死?”岑祁问道。
这话分明也没有其他的歧义,但在云姝听来就格外的刺耳。
她眼眶一下便红了,深吸一口气,仍然控制不住哽咽的嗓音:“那你想如何?我这样不还是拜你所赐?”
“拜我所赐?”岑祁眼中闪过一丝疑惑,“我这是在成全你。”
“呵!”云姝冷笑一声,偏过头不再搭理他。
岑祁沉默了片刻,心中颇有些狐疑,但面上并未表露。
“以你现在的状况,若是嫁去江家,保不齐会将你丢去沉塘。”说罢,他顿了一下,给她留下了一些消化的时间。
云姝没有吭声。
这样的命运,她何尝没有想过?
可她还能做什么?江子衍看起来好歹待她不差,兴许会帮她遮掩一二,若是换了旁人,她能活下去的机会更是渺茫。
她没得选了,身为女子,只能认命。
马车摇摇晃晃的不知要去往何处,岑祁看了她一阵:“那日在如意轩的事儿终究是无法改变了,我会负责,给你一个名分。”
“什么名分?”云姝转头看向他,发红的眼中总算是有了些许色彩,“妻还是妾?”
“妾。”岑祁把玩着手中的玉扳指,“或者,你若不愿同我住一起,我给你买座宅子,你自己住也成。”
云姝冷笑一声:“那不就是外室吗。”
“岑大人还真是好算计,我终究是朝臣之女,就算破了身子被人沉塘,也不会给你这种人做外室!”
闻言,岑祁眯了眯眼,眸子闪过一抹寒意:“是吗?那你就去死啊。”
话音落下,舆内一片沉寂。
彻骨的寒意侵蚀了云姝全身,她微微睁大眼,望向男人的眼中染上一层惧意。
他方才……说什么?
“怎的?没听清?”岑祁冷笑一声,倾身伸手捏住了她的下颌,“我说,那你就去死。”
“你何意?”云姝声音略有些颤抖。
“早晚都是死,何不早些去了,还能得个贞烈之名。”岑祁漫不经心地盯着她,那双眸子无波无澜,却平白让人恐惧。
云姝眼睫轻颤,手心满是冷汗,半晌都未说出话来。
“看起来,云姑娘又不想死了。”
岑祁垂眸盯上那红唇,视线许久都未移开:“你要么跟着我,要么便只能等东窗事发自生自灭了,你自己选。”
“你在威胁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