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烛进了屋,来到主卧,房间被收拾过了,地板光可鉴人,床头还挂着她和裴京越的婚纱照。
先到卫生间认认真真洗澡洗头,在拘留所那些天,洗澡时间限制严格,花洒和洗车店的喷头一样,水冲下来感觉能掉层皮。
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洗好澡,穿上运动裤,再随便套上一件黑色连帽衫。商烛哼着歌前往厨房,心情格外舒畅,好久没有这种由内而外的爽感了。
相信,等裴京越回来了,她会更爽的。
打开冰箱,里面有鸡蛋、西蓝花,还有两份没有煎的牛排。不知道是裴京越自己买的,还是家里的保姆给准备。
商烛拿出牛排拆开,起锅热肉,牛排煎到自己最喜欢的五分熟。又煎了两个鸡蛋,炒了西蓝花。
一个人坐在餐桌前享用,在拘留所的一个月,天天吃大白菜炒肉丝,吃到想吐。这一口汁香肉嫩的牛排,好吃让她想流泪。
填饱肚子,商烛双手叉腰环视厨房的刀具,切菜刀、剔骨刀、水果刀、削皮器、磨刀棒......
精挑细选一番,拿了两把剔骨刀和一柄磨刀棒,又到储物室找到一捆救生绳,提着这么一堆东西回到主卧,藏在床底下。
前男友给她打电话:“你吃饭了没,今晚我去陪你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商住躺到床上一条腿支起,餍足地说:“我刚吃饱,你别来了,等会儿裴京越就回来了。”
“就是裴京越回来了我才不放心啊,你别瞎搞,他那个人看起来比你还睚眦必报。”
“挂了。”商烛懒得和他废话,利索挂断电话。
她闭上眼睛,在手机上播放之前做心理疏导时的白噪音,滴答滴答的雨声,呼呼风声,各种自然声响混成大自然的野性和宁静,她很喜欢。
一个小时后,一辆漆黑迈巴赫拐进小区,在夜风中缓缓略过流畅的弧度。
裴京越开车到小区的地下停车场,修长笔直的腿从车门内跨出,昂贵皮鞋擦在水泥地板上,熨烫平整的裤脚都彰显着主人的精致。
他乘电梯来到八楼,站在婚房门前。
和商烛这场婚姻是做给外人看的,从一开始的订婚再到正式举行婚礼,阵仗不小,直到现在门口都还贴着艳红的囍字,二人卡通版的婚纱照也贴在门口。
裴京越目光从囍字往下移,平静眸色在看到门板下沿的杂乱脚印时,终于起了点波澜。
他有洁癖,这些明显的脚印直叫他皱眉。
“京越,你刚下班啊。”斯文的年轻邻居正好要出门。
裴京越礼貌对他点头。
邻居啧啧两声,走到他面前,视线也下瞥到门板的脚印,“是你老婆踢的,她回来的时候我就在家,踹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怎么着,你们吵架了?”
“没有。”
邻居满脸八卦凑近,神秘兮兮道:“京越,我听说你们新婚那晚,商烛就被警察带走了,关了好久,真的假的?”
商烛被拘留一事,商家和裴家都在尽力封住消息,还是有小道风声漏了出去。
裴京越道:“没有,她只是去做心理疏导了。”
“哦,那也挺正常,我听说她这个人挺变态的。她之前交往的那几个前男友,和她在一起后,差不多掉了层皮,性情大变呢。”
裴京越深吸一口:“你还有事吗?”
“没事没事,我先走了。”邻居低头看锃亮的腕表,转身走了。
走廊里安静下来,空空荡荡,裴京越从口袋取出纸巾,蹲下擦干净门面凌乱的脚印,才输入门锁密码,把门打开。
客厅灯火通明,天花板的水晶吊灯流光熠熠,看了一圈,也没看到商烛。换了鞋,来到厨房,餐桌上还有几块吃剩的牛排,盘子、叉子、筷子杂乱无章丢在桌面。
看到主卧虚掩着门,有光从里面透出来,他放下公文包,往主卧方向走去,“商烛,你在吗?”
“老公,我在呢。”商烛亢奋的声音从屋内传出。
“你吃饭了?”裴京越握住门把手,轻轻推门进去。
商烛就站在他面前,穿着黑色连帽,刚到肩头的头发披散着,细碎刘海歪歪斜斜搭在额间,一只手藏在身后,“好久不见啊,裴京越,我可想死你了。”
裴京越有种不好的预感,这种预感愈发强烈,直到商烛举起手中明晃晃的剔骨刀那一刻,这种预感化为了实质。
“商烛,你冷静!”
商烛握着刀往下:“小杂种,惹到我,算你踢到钢板了。”
裴京越听商家父母说,商烛身体素质特别好,也没想到,这身体素质好指的是力大如虎。
商烛身高一米七以上,具体多少他不清楚,他比商烛要高一些,一米八六。但被商烛按在身下时,毫无还手之力,商烛的劲儿是真的大,大到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有任何反抗的余地就被商烛轻轻松松五花大绑。
“狗杂种,别出声。敢乱叫,我往你舌头上雕花。”商烛蹲在他面前,冰冷泛光的刀面拍着他的脸。
裴京越保持冷静:“商烛,你这是干什么?”
“你还没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商烛耍着花刀,刀面反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