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淮城入春后起起伏伏的温度,还是因为春季流感高发期,温知聆这两天有轻微的感冒症状。
心情不佳,食欲不振。
焦香冒油的烤肉也没让她胃口变好,只动了几下筷子,温知聆便不想再吃了,南瓜糊倒是多续了一碗。
吃完晚饭,她和柴佳走流程一般逛了逛商场,最后什么都没买,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各自往家里回。
温知聆到家时,将近九点。
刚出电梯,还未进家门便听到里面的说话声。
温实侨做医疗器械的生意,社交圈很广,朋友众多,家中常有生面孔的人进出。
温知聆在门外站了一会儿,还是抬手用指纹将门打开。
一进到客厅,众人的目光便围聚到她身上。
沙发上坐了六七个人,钟婧也在其中,紧挨着温实侨。
其余几人中,温知聆只认得一位,但记不清他姓什么了。
于是她笼统地招呼了一声叔叔阿姨好,便准备进房间。
温实侨叫住她,不赞同道:“知聆,来陪爸爸坐一会儿,怎么一回来就往房间跑。”
温知聆不想留下,也不想坐在一群成年人中,听他们的高谈阔论。
有时候她会觉得自己也是爸爸的社交谈资,但她并不喜欢被人观赏。
她在房间门口止住脚步,“爸爸,我有点不舒服。”
“不舒服?哪里难受?”温实侨关心道。
温知聆如实说:“感冒了。”
“哦,是不是衣服穿少了?”温实侨神色放松一些,“吃感冒药没?”
“还没有,我今晚想早点休息。”
“好,你回房休息吧,明天要是严重了记得和爸爸说,我带你去医院拿点药。”
温知聆点头。
等她进房间后,客厅的几人又聊起来,只是话题换了。
有人悠悠道:“实侨,你女儿这性子是真不像你啊。”
温实侨笑笑,“随她妈妈。”
“是吗,我记得云仪姐还挺健谈的。”
说这话的人和温实侨是旧识,见过不少几回葛云仪,所以听他这样说,一时嘴快便回了话,忘了钟婧还在一旁坐着。
钟婧脸上的笑有点挂不住。
没人想听别人提起交往对象的前任,更何况葛云仪还不是普通前任,她是温实侨的前妻。
温实侨恍若未察觉,自然地答:“我们做家长的,肯定不能只培养孩子的共性,要让他们有点属于自己的个性,这很正常啊,况且小姑娘嘛,文文静静的蛮好。”
他看一眼身旁的女人,温和道:“不过要是个男孩,我肯定是希望他像我一点。”
这一套话下来,不仅开明豁达,还暗含言外之意。
大家都笑着,赞他教育理念好,又开钟婧的玩笑,问她什么时候和温总结婚,生个像他的儿子。
钟婧笑得羞涩,贴到温实侨身边。
……
聊天声不绝于耳。
温知聆不想听,伸手从床头柜上找到耳机戴上。
-
第二天,外面下了淅淅沥沥的雨。
可能因为昨天下午柴佳请她喝了杯奶茶,茶多酚的作用下,温知聆并没有如愿早睡,到后半夜才迷迷糊糊睡实,早晨起床时整个人困得不行。
睡眠不足加上感冒,温知聆去上课时也恹恹的。
方文鸿见她状态不好,将课时缩减了很多,以往会布置的随堂画作也取消了。
因此到了下午,温知聆没有正事可做,坐在书房临摹了两页帖,看了会儿书,困意便如潮水将她席卷。
眼皮变沉,书上的字影也逐渐模糊。
谈既周从楼上下来时,便看到温知聆枕着书,伏在桌上睡着了。
坐的那把太师椅很宽大,她只占一小块地方。
可能因为本身不爱说话,所以连睡着都没被张姨及时发现。
谈既周放轻脚步。
走到桌前,他看到温知聆被长发半遮半掩的脸,呼吸声因为鼻塞而显得有些吃力的沉重,睡得很熟。
一时间,谈既周不确定该不该叫醒她,于是转身回楼上找了方文鸿。
方文鸿最近有点忙,年前堆了些工作,现在陆陆续续快到截止期限,加上手伤,行动受阻,效率低了许多,只能每天延长工作时间。
谈既周今天没打算来的,只不过大清早,人在酒店床上还没醒透就接到他大伯电话,叫他过去帮忙,把手稿整理成电子版。
他在楼上对着电脑敲了一上午的字,方才颇不耐烦地说了句,要不然自己出钱,让方文鸿去雇个助理。
结果当然是挨一顿批,让他不乐意干就走。
谈既周不至于真的走,但坐久了,后背发僵,所以才到楼下转转。
方文鸿在书房,余光瞥见看到刚刚下去的人又回来,头也没抬,问他:“怎么又回来了,找我讨工钱?”
谈既周抱着胳膊倚在书房门边,“你学生在楼下睡着了。”
听到是温知聆的事,方文鸿面色稍霁,整理文稿的手一顿,缓道:“估计是生病了没精神。”
他交代谈既周:“你去叫她到客房睡,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