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到达悉尼酒店的时候,一点都不觉得累。
他们坐在歌剧院外面的露天水吧,静静欣赏傍晚的日落。她不习惯鸡尾酒的苦涩,就跟可乐一起混着喝。他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倒腾,满脸的宠溺。“这样好喝吗?"他问。
“不告诉你。"她调皮地眨眼睛。
天色彻底暗下来,他带她去吃晚餐。走到一个人少的地方,他忽然俯过身来吻她,舌头挤进她的口中.……“原来是这种味道……“他舔着嘴唇回味了一下,笑着把满脸通红的小丫头搂进怀里。
回到酒店,他热情地吻上来,却感觉到她的紧张与僵硬。他从来不会勉强她,哪怕一点点。
他叹了一口气,好像自言自语般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她从背后抱住他:“不要叹气嘛,叹气老得快。”“我哪有老?“他反过来抱住她,在她唇上啄一下。“跟你在一起我就不会老。”
“那要是我不在你身边呢?”
“我就停在原地等你,一直等到你回来。”“真的?”
“恩……"他温柔地抚摸她的脸和头发,“所以,答应我,一直陪在我身边好吗?”
一直以来,他都把自己放得很低,好像只有他才会怕她离开。
她能明显地感受到他更加浓烈的情感,他匆匆结束了公干,带着她四处游玩。在风光秀丽的蓝山顶上,她依偎在他怀里感叹现在觉得好幸福。他吻着她的头发对她说,这一生都会让她幸福!
“你如果食言怎么办?“她调皮地拿手指玩着他刮得很干净的下巴。
“我不会食言。"他吻了吻她的手指,仿佛很认真。“如果某一刻真的让你不幸福,那一定非我所愿。可能因为我还做得不够好,但我会努力改,一直到再让你感觉幸福。所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给我点时间,等我改正好吗?”
后来她才明白,他的低姿态、小心翼翼、患得患失,以及过分的包容与宠爱,原来都源于他的内疚,内疚让她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刚开始她愤怒,继而难过,最后变得无比痛苦,因为她依然爱他但又说服不了自己继续跟他在一起。他今天又说不会食言,但是,她不可能等到那一天了插足别人婚姻的爱情,就算再心痛、再不舍,也注定要在无能为力中慢慢死掉……
她很难过,为自己一生一世一双人的幻灭,为将死的感情,也为那个依然想要挽回的约他……
泪水不停地顺着脸颊滚落下来,模糊的双眼看不清地上的路,她不知道脚踩在哪里,也不知道该往哪个方向。她觉得前面白茫茫的一片,早已被痛楚扼得太久的喉咙再也承受不住,她跌坐在地上,抱着自己大哭起来……她不知道越来越多来往的人停在她周围,好奇的看着一个失声痛哭的女人。
不知过了多久,有个人在她身旁蹲下来,拍拍她的肩膀,叫她的名字。她看清楚是毕正,扑在他身上继续哭。毕正被她这猛地一扑,屁股一下坐在了冰凉的地上,瞬间皱起了眉头。
一位大妈语重心长地规劝:“小伙子,你看你女朋友哭得多伤心,你还不赶紧哄哄!”
“就是…“其他人纷纷附和。
毕正心头有千万只乌鸦飞过,他从来没有如此窘迫过。怀里的女人哭得撕心裂肺,他又不能真像男朋友一样搂着她哄啊?
他只得放任她在身上哭,时而拿手拍拍她的背。但是,这个女人怎么那么能哭呢?他被她压着的一条腿快麻木了……
后来,围观的人几乎都走开了。毕正问她哭够了没有?梁芝欢终于停住,放开了他。
他无语地看了看自己黑色外套上醒目的液体痕迹,几乎是从地上跳起来的。麻木的那条腿险些让他站不住。他拉起地上的人,迅速往车库的方向走过去。毕正有些粗鲁地把她塞进车里,又嫌恶地把外套脱下来扔在后排,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
旁边的人仍然兀自沉浸在一副忘我的状态,他不得不帮她系上安全带。
他一定是鬼迷心窍,才会答应她来当这个该死的男朋友!
“那个人魅力有这么大吗?"他忍不住没好气地说。可话一出口,就看见她脸上两行清泪又掉下来。毕正一个字也不敢再说,将车挪好位置,一脚油门踩了下去。他只想赶快把人送回家,然后回家冲个热水澡,换上干净的衣服。
手机铃响,他看了一眼车载屏幕上的来电人,这才想起还约了人家见面。毕正接通电话,抱歉地改约了其他时间。
通话结束,他看了看旁边的人,完全无动于衷。她难道不应该为了耽误了他的时间对他说点什么吗?前方红灯,毕正猛地踩下刹车,两个人都不可避免地朝前冲了一下。他顿时懊恼,干嘛要跟一个恍恍惚惚、神志不清的人计较?
最后,毕正的车停在小区门口。
他帮她解开安全带,问:“你还OK吗?”她木然地点头,推开车门下去。
毕正看见她低着头往小区里走,根本没注意到两部助动车与她擦身而过。他不禁有些担心,失魂落魄的她能不能找到家。
既然都已经这样麻烦了,他也不怕再多麻烦一点。毕正索性把车开进小区停好,下了车,慢慢跟在她身后,一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