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十九章(2 / 3)

肉沫...”

这话刚落,庭中众人脸色一下变得极为难看。

马家家主一拍桌子,“真是岂有此理!是谁!我马上命人挨家挨户的去搜,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小厮闭了闭眼,额前冷汗落得更勤了,“很...很多人,大多是城中的居民...”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从地上扯起来,狠狠的甩了一巴掌,“他妈的老子当然知道,能不能说点有用的?”

这位家主越说越来气,当即拔剑把这小厮的头颅砍了下来,一脚踢得远远得。

还有点不解气,提着剑就要转身出门找人算账。

没走两步就被陆家家主喝止,“愚蠢!你是嫌现在的情形还不够乱是么?人死了便死了,若是引起哗变,势必要武力镇压血洗,眼见着没剩多少时间了,若是凑不够四十万人牲,你预备要如何做?嗯?”

该家主便停下了脚步,“那现在我们应当要如何做?”

又有人问,“音宗大弟子还在望江楼,我们可要...?”

叶家家主抬了抬手,“不急,摘星楼那边可有回复?”

陆家家主看了眼毫无动静的传讯玉简,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未曾。”

叶家家主重新闭上了眼,“让那边先暂停动作,不要近一步激化矛盾,等摘星楼那边的回复再说。”

话虽如此,可他心里都烦的狠,指尖敲打扶手的频率都变快了两倍。

至于清晨时分就早早出门,准备找茬的叶家三少,老早就被忘当了爪洼国外。

这头众人被烦的焦头烂额,哪还能顾的上那么多,这也就导致了不久之后,猪队友的背刺来的又狠又快。

也不知道他们是否会后悔自己此刻的粗心大意。

另一头

谷不知垂眸看了眼腰间悬挂得,此时正不停颤动得玉简,不用看,肯定是家里的传讯,想必是那位叶家的家主认出了他先前布下的杀阵出自摘星楼,通过家里人间接试探他的口风,好来制定下一步的策略,因此他没第一时间理。

而是转头先看了看,周围犹有些惊魂未定的老老少少们,只见他们两两相拥着,大多数人都还没从死亡的阴影下回过神来,投在日光下的影子都还在不住的微微颤抖。

有的年纪尚小害怕的眼睛通红,不由自主地发出低低的啜泣声,又很快被长辈小声提醒,担心打扰到中央空地上顿悟的人们,便懂事的抬手捂着嘴,主动降低了音量。

有的神情逐渐坚定决然,仿佛下了某种重要的决定。

更多的是,无时无刻投注在他身上的,逐渐变多的感激视线。

殷切的眼神,宛若一场无声的敬礼。

一位鬓生白发的年迈妖族离他较近,率先走了过来,行至谷不知身前时,深深的弯下腰来,“谢谢您,真的谢谢您,也谢谢城主,若不是因为您及时出手相助,这里的人怕是活不下来几个...”

老者说着,突然就有些难言的哽咽。

其实他们早已习惯了死亡,毕竟见过太多,上一秒还在同你说笑的友人,下一秒就因为说错话而身首异处,也正是因为处在黑暗中太久,见到光便不由自主的想要追随。

要不是谷不知眼疾手快,对方就要立刻跪倒了。

而那些成功化形的修士在期间都不约而同的走了出去,主动让出了位置。

走一个,便有新的补上空缺。

与此同时一块站起来的,还有那些被世家拿捏着身契的妖奴们,他们大多数都分布在外围,知道自己被人捏着软肋,因此一开始进来的人就不多。

这狭小的空间内,挤了近万人,妖奴却只有寥寥数十个,都不到一百。

他们先前悄无声息的掩藏在人群里,因此等到此时谷不知方才发现,这些人的眼前不约而同的覆着一道布,有粗糙的麻布,有厚重的棉布,也有一看是从衣襟上胡乱扯下的不规则布条,应当是为了避免看清场地中央的样子,想来老早就蒙上了。

而此刻,他们正被人领着聚集到了某个偏僻的角落里,在识字先生的帮助下,写下一封封书信,交待好遗言后便甘愿被麻绳捆住手脚,从头到尾没有人吵闹,安安静静的,他们的面上仍然带着厚重的死气,这代表他们原本的命运并没有被改变。等待他们的,依然是死亡。

可余下的大部分人们,那些繁复交错的命线里,名为死亡的那部分正在逐渐消减。

没人比相师更明白,这里面代表的含义是什么。

他们的命运被改变了。

这变相佐证了他父亲的预言,大劫来前的那一线生机,当真应在了那位新城主身上。

谷不知轻叹了口气。

他感觉自己被狠狠的拿捏住了。

其实打动他的不单单是药王谷的下落,最重要的是,对方同他打了一个赌。

这位刚上任的新城主,孑然一身,浑身上下都掏不出几个铜板,面对头顶上的挥之不去的死亡阴影,明知道脚下这条路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却依然用轻松诙谐的口吻问他,“入伙吗?现在入伙,就算原始股东,跟着我,真的能赚到很多很多钱哦。”

彼时谷不知解决了心头盘绕多时的一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