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云静漪都不被划入尖子生的范畴。
虽然看着文静乖巧,是个人见人夸的乖学生,但她学习成绩真挺一般。
没参加过什么大型比赛,也不懂保送名校是什么感觉,当初还是踩着分数线,勉勉强强考进世宜一中的。
和尖子班常驻嘉宾席巍截然不同。
她能有现如今考取世卓大学的成就,离不开高中三年,席巍天天夜夜的督促与帮助,括弧,是正儿八经的那种帮助,喂题讲题,帮她补习。
事实上,在两人相互暴露本性前,席巍在她眼里,真是一个相当体面的正经人,还是颇受欢迎的高冷学霸那一挂。
对她也确实照顾。
陈巧莲女士会锁她手机,要她乖乖待在房里把作业做完才能玩。
诚然,陈巧莲女士是个望女成凤且言而无信的家长,她总想她能多学一点,多学一点,一直拖到她发脾气了,她才把手机还她。
对比之下,席巍很好说话,只要她不拖拖拉拉,不三心二意搞小动作,认真专注地学习二十分钟,他可以借手机给她玩五分钟,能专注半小时,他给借十分钟。
席巍的手机很干净,没有乱七八糟的APP和浏览内容,除了家人朋友的合照,也没存奇怪的照片视频。
这么点时间完全不够她开一局联网游戏,她平时也就玩玩消消乐、俄罗斯方块这种单机游戏,偶尔也会刷点短视频、短剧。
后来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她沉迷看小说。
基本是能搬上台面的那种,毕竟是席巍的手机,还是在他眼皮子底下,她不敢乱来。
然而,就那一次,她脑抽,记住了同桌提过的一本大尺.度小说。
好奇能多大尺.度,多引人入胜,她手贱去搜。
发现是本骨科文时,她就该识趣地退出来了。
家里真有个“哥哥”的人,实在看不得这个,容易联想到现实。
可是……她竟该死地,点进去,随手翻了两页。
之后一直没退出来。
正是盛夏蝉鸣时,在她看文休息的时间里,席巍在刷题,笔尖沙沙刮擦轻薄的试卷纸张,空调外机隆隆地响,热风吹过枝叶带起一片切切擦擦。
她右腿叠在左腿上,一下一下轻轻晃,带动身下不太结实的木椅,“嘎吱、嘎吱……”有节奏地响。
看得入迷,她思绪被隐秘腥膻的文字牵扯,全身感官被躁动的Hormone调动。
耳边听到“啪”一声,一支笔滚落在地,席巍俯身捡起。
她停止晃腿,雪白的右脚背去勾左脚踝,像两条勾缠绞紧的蛇,潮湿,紧绷,肌肉微微战栗,细白长腿显现出明晰线条。
那是她第一次感觉不妙。
像一个灌满水的气球,柔软的,充满弹性的,饱胀到气球口不由自主地溢出清透水液,碰一下,水就夸张地朝外涌一下。
她下意识掐住气球口,想打一个结收紧,不料越是拉扯摆弄,越是不得要领,反而把气球口弄得湿淋淋、滑溜溜,满得好像随时会爆炸。
快了。
桌上的小闹钟在倒计时。
快到还他手机的时间了,书中男女主角也快了。
哥哥……哥哥……
女主角失神喃喃,她也是逐渐失神,仿佛吸进一口纯氧,飘飘乎,茫茫然。
“哥哥……”声音虚飘,细如丝线。
偏偏席巍抓住了,扯着细线,把飘在半空中的她给接住了:“嗯。”
低沉、简单的一个音节,如电流窜过她耳膜,霎那间,从身到心,全都酥掉了。
瘙痒,难耐,每次呼吸都裹挟着热烫。
受不了。
她明知道不该再继续下去。
“时间到。”不等她反应,席巍斜身靠近,清列洁净的皂感木质香在她鼻尖绕,他伸手掐按关机键,“咔”一声轻响,屏幕落了锁,“云静漪,你该专心学习了。”
她抬眸看他,眼神涣散,蒙着一层湿润的雾。
而他双眼却是冷静锐亮的,好像一把手术刀,可以精确无误地解剖她的所思所想。
真是可耻。
她这么想。
不过刹那的怔愣和松动,席巍把手机从她手中抽走。
可她还没删除浏览记录呢!
一念闪过,云静漪猛地倾身抓住他大手,平衡被打破,绷到极致的身体忽然失控,“嘣!”胀爆的水球以摧枯拉朽之势轰轰烈烈地炸开,水花四溅,宣泄不止。
她怔住,大脑无法思考,指甲用力掐进他手背。
厨房的高压锅“呲呲”尖鸣,陈巧莲女士扬声说:“你们作业做得怎样?差不多就吃饭了啊。”
云静漪张嘴呼吸,低头时,发丝滑落,遮住小半张脸,长长的睫羽低垂,看他抓握手机的那只手,指骨遒劲,清癯有力,如果裹着湿黏搅动……
光是想想,她身体就余震不止。
余光中,少年薄唇翕动了下,像要说点什么,但他没说。
她听到他轻微的吞咽声,看到他有棱有角的喉结滚动。
他音色还是冷,带点沙沙的颗粒质感:“我去厨房帮忙,你等下出来吃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