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了晃,“有劳神女。”
宏真道人咬着牙不说话,但晏宁并不看他,挥了挥衣袖径直出了门去布置阵法去了。
仙门围攻了罗浮洲三月,突然安静下来,再没有一个人踏出驻地一步,罗浮洲的城门前只有空荡荡的风。
“他们在搞什么鬼?”城楼上的守卫摸不着头脑,还是如实将情况上报给了季长清。
第十日,斥候来报,“瑶光神女出山!”
话音刚落,地平线上缓缓走出一个人影,衣袖翩飞,神情悲悯,仿佛九天之上落下的一缕白光,照在这一片绝望的土地。
“请季长清出来见我。”
守卫们尚未反应过来,白秋水上了城楼,对所有人下命令:不许通秉。
她知道,神女要季长清死,他会照做不误。
腥臭的风刮在焦黑的土地之上,晏宁只是安静站在原地,看向城楼上的众位。
他们也和流民没什么区别,面黄肌瘦,疲惫不堪,就连传闻中风光一时的白秋水,也是头发披散,一身劲装满是血污。
晏宁瞧着他们,指尖微动,眼眸中泛起一阵银光,城楼上所有人的命盘皆浮现在晏宁面前。
都是可怜之人,该逢凶化吉的命数。
无论如何,她不该伤,不该杀。
“请你们离开此地,让季长清出来见我。”
晏宁温和地朝他们笑了笑,清风细雨随之吹去,吹散了此地的血腥之气。
“神女,此事恕难从命。”
白秋水的话还没有说完,听见破空之声。
城楼上的众人皆被一股大力推远,落在城内的道路上。
季长清的身影浮现在城楼上,朝晏宁拱手答道:“神女有令,岂敢不从。”
他一身白衣,脸上还挂着笑,似从前般温润谦和,只是脸上身上都沾了血,像是被摔碎的玉。
他从城楼上一跃而下,前来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