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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等小朋友们都睡下了,阮今歌也不能消停。

她才来第三天,群里好多家长喜欢私聊,发现换了老师之后都来添加她的微信。

这个时候,一般是阮今歌统一回复微信的时候。

群里添加的都有备注,只有一个昵称叫SUN的微信号没有备注,阮今歌发消息问:

【您好,请问您是哪位小朋友的家长呢?】

SUN:【hello,我是苏阳晖。】

SUN:【大一运动会我送过你一束百合花。】

SUN:【你还记得吗?】

“......”

人固有一死,但不能是社死。

原本江寻周说出苏阳晖这个名字的时候,她还一点都没有想起来,但他本人说到百合花,她想起来了。

大一运动会那天下午,她和室友为了给学院跑三千米的同学加油,一吃完饭就跑到操场占位置。

离比赛开始还有二十分钟的时候,阮今歌突然听见运动会的广播里在叫她的名字,没有说原因,只是让她立刻赶往主席台。

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失物招领的广播,一个人小跑到了主席台。

只是她刚从旁边的楼梯下来,就有人开始放音乐。

不知道苏阳晖是用了什么招数,竟然让大二学生会的学长学姐一起帮着他。

苏阳晖抱着一束百合花,站在主席台上,拿着话筒说道:“阮今歌同学,从军训的时候我就对你一见钟情了。你站在方队里,就像一朵白莲花一样,所有人军训都被太阳晒得漆黑,只有你出淤泥而不染,白得发光。我原本想买一束白莲花送给你,可惜学校附近的花店都没有,所以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买了一束百合花,希望你可以接受。”

那一分钟,是阮今歌一生中最漫长的一分钟。

没关的话筒将苏阳晖的声音传播到操场其他人的耳朵里,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主席台,甚至有一部分人闻声而来,近距离的观看这一场闹剧。

阮今歌脚趾抓地,半晌都说不出一句话来。

她想跑,但这么多双眼睛盯着。

直到苏阳晖走到她面前,她才小声对他说了抱歉,然后说:“我白是因为防晒霜用得多,没什么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再见。”

阮今歌已经想不起当时是怎么离开那个地方的了,只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她身上。

原本阮今歌长得很漂亮这件事,只是同系一起上过课的同学会讨论,经过那件事之后,苏阳晖这个始作俑者美美隐身,阮今歌名声大震,到了出门上小课都需要戴口罩的地步。

如果可以,阮今歌想把那段记忆连同苏阳晖这个人都删掉。

阮今歌:【不好意思,请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SUN:【江寻周把你微信推给我的,也没什么事,就是找你聊聊天。】

“......?”

对于江寻周没有丝毫边界感的做法,阮今歌有点生气,也没有再回复苏阳晖的微信。

她点开江寻周的对话框,打了几个字,准备发的时候又碍于江寻周现在的身份是学生家长,好像也没有理由去质问他。

想了想,阮今歌又一个个把对话框里的字删掉。

一年多的时间,阮今歌好不容易忘了这件事,被苏阳晖这么一说,又想起来了。不出意外的话,这件事情又会时不时的出现在她的脑海里,在晚上闭上眼之后反复令她尴尬了。

这种尴尬和愤怒经过一下午的时间已经消化得差不多了。

可等到放学时段,江寻周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苏阳晖又发来了消息。

SUN:【今天晚上有时间吗?】

SUN:【要不要一起去看个电影?】

阮今歌瞟了一眼手机屏幕,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正巧江寻周也看见了她的手机屏幕,视线落在了最后一句话上。

江寻周头微低,看着阮今歌说:“急着去约会啊?”

江寻周的调侃让阮今歌好不容易抑制住的愤怒重新燃起。

想到手机里这个骚扰她的微信还是江寻周给的,对他的滤镜顷刻归零,甚至还有一些不想再磕楚言不寻了。

周楚值得更好的!

阮今歌没好气道:“今天幼儿园教了小朋友要尊重他人的隐私,有时间的话,让敦敦给您也讲一讲吧。”

阮今歌的话,含沙射影。

江寻周不仅不生气,反而还觉得有点好笑。

江敦言朝着江寻周跑过来,他一把捞起自己弟弟,单手将他抱在怀里。

然后看着江敦言,说道:“你们懒老师生气了,你帮我安慰一下她,好不好?”

说最后三个字的时候,江寻周的视线重新落回到阮今歌身上。

那句“好不好”,似乎是在询问她的意见一样。

听了江寻周的话,江敦言胖乎乎的小手拉住阮今歌短袖的袖口,奶声奶气道:“懒老师,你别生气了,我哥哥不是故意的。”

他甚至连江寻周做了什么都不知道,就说他不是故意的。

阮今歌气笑了。

还真是兄友弟恭。

阮今歌拉起江敦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