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之中也冲进了人群,陆峙也怕她受伤,便让恩泰带她去了后院厢房,等他出来查探情况,却愣住了神。乐安惊喜地朝他招手:“呀,这不是相爷阿兄吗?你也在这?”
陆峙看了眼闹事的几人,五大三粗的武将模样,各赤红着脸怒目相对。
乐安上前解释:“他们几位是送亲的小将,这回趁着回国之前,来拜拜佛,谁知一言不合打了起来,惊动了百姓,还惊动了相..….”
她话还没说完,突然陆峙目色一凛,转身朝后院急奔而去,途遇方丈正想与他打招呼,谁知还未开口只觉身侧一阵疾风而过。
陆峙一掌推开厢房的门,辛娆正坐在软席上喝茶,闻声惊诧抬眼,见是他,浅浅露出一丝笑意:“相爷。”陆峙怔住了,眉宇间的慌色松弛一瞬,三步两走上前跪下去将辛娆拥入了怀中。
辛娆一呆,任由他抱着。回去的路上,陆峙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曾松开过。
回去后与王清韵打了个照面,王清韵上前和她温柔的寒暄,辛娆却看也不看她,只是跟陆峙道:“相爷,我累了,我要回去了。”
陆峙只是扶着她:“我送你回去。"贴心温柔的俨然一个夫君。
他的眼里依旧看不到王清韵。
这日之后,陆峙陪着辛娆的时间更多了,甚至将月轮小筑里的西厢腾了出来,做成了书房,他有时就会在月轮小筑办公,晚了,就在月轮小筑歇下,翌日直接从这去上朝。
月轮小筑俨然成了第二个栖迟院。
这件事很快从相府传到了长街,王清韵从众星捧月成为了最大的笑话。
十一月初五,是安宇国送亲仪仗队回国的日子。前一晚的送亲晚宴陆峙身为摄政首辅,必须要出席,席间他却滴酒不沾,即便乐安公主亲自上前为他斟酒,他也拂了她的意,气得乐安当众瞪了他一眼。可他还是醉倒在了皇宫,清晨醒来时,他蓦地弹坐而起,想起昨晚乐安生气时狠狠将酒杯掷在了他的桌上,当时她的衣袖散出一阵香味………陆峙脸色骤冷,冲出宫门策马往相府而去,扔了马鞭,奔直月轮小筑,却空无一人。恩泰紧随其后,见陆峙神色不对,再看房间辛娆不在,顿时变了脸色。
“调集兵马,随我即刻出城!”
陆峙冷冽大喝,转身离开,斗篷掀起的寒风刺骨,恩泰顿感大事不妙。
马蹄轰鸣经过长街,风尘四起,陆峙首当其中扬鞭凛然,百姓们都聚在了街边不知发生了何事。乐安在十里亭外挥泪告别亲人,突然身后传来轰隆的声音,她惊诧回眸,就见一对兵马朝他们这来,赵璞眸光一紧,见为首的竞是陆峙,铁蹄已至跟前,他上前两步高声喊道:“阿兄,怎么回事?”
陆峙却不看他,那双锐利冰冷的凤目凝着仪仗队,冷喝:“围起来!”
隆隆声中,滚滚烟尘四起,不一会,安宇国的仪仗队被围的水泄不通,安宇国的车马受了惊,开始在原地打转,那些安宇国的贵族坐在马背上几乎要摔下来,毫无仪态。
乐安大怒:“相爷你这是做什么!”
陆峙冷冷瞥向她:“这话该我问公主,昨晚做了什么?本相的未婚妻不见了,本相怀疑公主将她藏在了安宇国的车队中。”
赵璞大惊:“阿娆不见了?“他顿觉事态严重,瞬间转向乐安,低叱到道,“你有没有做?”
乐安不语,只是冷笑。
赵璞急了,拉过她急切道:“你到底有没有藏起阿娆,这件事非同小可,你别胡闹,惹恼了阿兄,你们安宇国都承担不起!”
乐安瞪他:“怎么,他还敢向我们安宇国起兵吗?“她甩开赵璞的手,走回去,昂首挺胸看向陆峙。“我是安宇国的公主,这是我安宇国的车队,相爷没有资格搜!”
陆峙冷声道:“你已嫁入我朝,是我朝皇家的宗妇,本相以摄政首辅之尊,命令你即刻打开所有车厢!”乐安丝毫不怯,狠狠瞪着陆峙:“陆峙你欺人太甚!你要搜是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赵璞惊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瞪着乐安,这个公主又发什么疯,难道辛娆当真在车里?
陆峙淬了冰的眼眸,脾睨而视,缓缓抽出了马上的佩剑,寒光凌冽闪过,剑尖指向了乐安。
“公主!"安宇国的臣子大惊失色。
赵璞也吓得大叫一声:“阿兄!“他冲到了乐安跟前挡住了她,他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凝重看着陆峙,“阿兄,请三思!即便阿娆在,若非她自愿,谁又能逼得了她!”飞沙借着寒风的势狠狠刮着陆峙的脸。这句话像是一支利箭直向陆峙刺来,陆峙已做好了防御,谁知箭尖近身时刹那分支出万千小箭,陆峙防不胜防,被扎得千疮百孔,他理智尽失,狂怒:“滚开!”
乐安见拦不住,昂首道:“相爷势必要搜,若搜不到阿娆又当如何?”
陆峙却不应对,一声令下,安宇国的臣子纷纷避让,精兵将车马搜了个底朝天,愣是没有见到辛娆。赵璞松了一口气,看向乐安时,见她挑眉间甚是得意,不禁惑然。
安宇国的臣子见没搜到陆峙的未婚妻,都暗暗松了一口气,同时也趾高气昂起来,怒喊着要上奏朝廷!陆峙回府时,没有丝毫担忧要怎样应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