诋毁(2 / 2)

场所有人的目光,可陆峙只是看着辛娆,眼底闪过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辛娆脸上的战斗神色顿消,笑意跃然眼底:“相爷!”她飞奔至陆峙跟前,满眼星辰。

茶馆寂静无声,众人整容齐齐朝向陆峙,抬手作揖弯腰与地平行,高呼:“参见相爷。”呼声震天。

辛娆站到陆峙身边,转身去看上官荣,见他还不是要低首垂眸乖乖行礼,不由得意地扬眉,轻哼一声:“没种。”

陆峙眉心微拧:“这话跟谁学的?”

辛娆嘻嘻一笑:“跟张厨司学的。”

见她神采飞扬,陆峙也没再说什么,淡淡道:“回去了。”

辛娆点头,陆峙转身之际扫了眼谢复之,谢复之早已在人群中直起身子,定定地望着辛娆,似乎在期待什么,不经意与陆峙四目相对,他脸色微僵,复又垂眸。

荆山梧靠在门框上旁观着他们,此时不由有些同情谢复之。

谢复之眼见着他所有的劝解都没有用,陆峙只需要出面,就能让辛娆收起利爪,可那利爪似乎伸到了他的心上,一下一下挠着他的心,他突然举步追了出去。

“阿娆!”

辛娆正要上车,听到声音转过身去,谢复之站在茶馆门口看着她温柔地笑着:“记得我跟你说的话。”

辛娆先是一呆,而后红晕爬上耳珠,渐渐染红了脸颊,她低一回头,轻轻点头。

陆峙修长的手指挑起车帷挂在金玉勾上,视线平淡清冷看着他们,谢复之的视线却紧紧揪着辛娆,辛娆粉面桃腮上淡淡的红落进陆峙眼底,浮上了一层冰霜。

他随意扣了扣车壁,辛娆回神回头看他一眼,又转头看向谢复之,匆匆欠身行了礼,转身上了车。

陆峙挑下了车帷冷凝了谢复之一眼,语声微凉:“回府。”

马车从谢复之跟前驶过,紧闭的车窗他看不见里头的辛娆,心情沉重,突然肩膀一沉,他回神侧首,对上荆山梧揶揄的目光,他垂眸:“小侯爷。”

荆山梧点头,笑问:“你一开始不知小阿娆是相爷的人?”

谢复之深吸一口气,抬眸时眸光坚定沉稳:“阿娆虽是相爷的丫鬟,却有自己的思想。”

荆山梧看着他的目光凝了一瞬,这位今年才加冠的青年,比他们小了三岁,提到陆峙时却丝毫不露怯,他不由暗含了欣赏,还带有一点看好戏的期待,然后轻轻笑了,他拍了拍谢复之的肩,什么都没说复手离开了。

车厢里,辛娆正在为谢复之的话而神思不属,突然听到一声干咳,她回神望去,对上了陆峙清冷的眼,她反应极快,倒了茶递过去:“相爷喝茶润润喉。”

陆峙接过喝了,轻描淡写道:“上官荣毕竟是上官门之子,你为何同他过不去?”

他虽这样说,但语气里并无对上官门的忌惮,仿佛只是说给辛娆听的。

辛娆不以为意仰着脸道:“他是上官门又如何,就能对相爷不敬吗?”

陆峙凝视着她,轻笑道:“不过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罢了。”

辛娆认真道:“相爷不将他放在眼里,他可是处处要跟相爷比的!”

她容不得任何人诋毁他。正如三年前小皇帝刚登基,有些不轨权臣生了异心,他雷霆手段震慑,并且诛了叛臣九族,当时朝野也有言他太过狠辣,宴席之上,很有迂腐的文臣喝了黄汤义正言辞地教训起年少轻狂的陆峙。

常年一瞬间尴尬,资历深的老臣们也等着看陆峙的笑话,辛娆端着热汤走来,不小心绊住了脚,热汤泼了那文臣一身。

陆峙坐在高位上微愣,眼瞧着辛娆跪下请罪,低垂着首嘴角却轻轻勾起。

事后陆峙也曾佯作不悦质问她。

十三岁的辛娆却不卑不亢娇滴滴道:“相爷为朝廷尽心尽力,扫平动乱,他坐享相爷带来的太平有什么资格数落相爷!”

陆峙想起那时她的张牙舞爪,在看此时她提到上官荣凶巴巴的样子,闲适地靠上手边的锦团,嘴角噙了淡淡的笑意,好整以暇问她:“他也羞辱了你,你不在意?”

辛娆得意地挑眉:“一个恼羞成怒的人无能狂吠罢了,我在意作甚?”

陆峙低头轻笑,轻轻转动茶杯,茶水在茶杯中荡起水纹,幽然的声音缓缓响起:“谢复之与你说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