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只见月华之下,卫慈缓缓走来,鹅黄色薄纱长裙随着她的动作,仿佛正在绽放的芙蓉花。
卫慈梳着妇人发髻,流苏银簪在月色下泛着淡淡的微光,衬得面容更是精致皎洁。
美人的一双明眸更是亮若星子。
付恒从廊庑下迎了过来,开腔时,嗓音略有些低沉喑哑:“慈……
终于见上。
还是单独见面。
他又可以肆无忌惮的看着她。
“慈儿。“付恒又换了一声。
彼时,他只觉得卫慈过于明艳、黏人、啰嗦,可他此刻,最渴望的,便莫过于这些。
卫慈捏着锦帕的手攥紧,让自己尽可能的不露出破绽。她一定要把付恒的那个秘密套出来!
卫慈正酝酿说辞之时,付恒再度感慨:“慈儿,这阵子,我……都快要疯了。”
卫慈:…“那你去疯吧。
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可不是上辈子的懵懂少女了。
她对付恒的所有执着,早就在前世消磨殆尽。顿了顿,卫慈莞尔一笑:“殿下前程似锦,可千万要想开些。”
付恒看着近在咫尺的心上人,仿佛失而不得。自是,珍之重之。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卫慈的双肩:“慈儿,都是我不好,你…可怪我?”
付恒无从辩解。
此前,他就像是着魔了一般,将爱意转移到了卫苏雯身上,如今回头去看,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卫慈身子一僵。
本能的抵触付恒的触碰。
可,谢南州与她挨近时,她却只觉得紧张。好生古怪……
不过,卫慈很快就找回思绪,一步步引付恒上钩,故作一副委屈之态,轻轻摇头:“我又岂会怪殿下,殿下明知我的心思……我不怪的,从来不怪。”
卫慈越是这般态度,更是激起了付恒的愧疚之心。“慈儿,你告诉我,我该对你如何才好?”卫慈抬眸,诧异的发现,付恒的眼眶是湿的。卫慈”
好生古怪啊。
上辈子她哭湿了帕子,也不见他回头看她一眼。怎么?
便是因着她嫁了旁人,他便如此不舍了?
还是说,眼下的自己,对他而言,还有很大的利用价值?
卫慈笑意缱绻,面上看不出一丝丝的破绽:“或许,一切还来得及,也说不定呢?殿下,若不,你带慈儿走吧。”
美人眸光涣散。
仿佛心心意已决。
付恒心安理得的享受了卫慈十年的付出。
他以为她绝对不会离开自己。
见付恒失神,卫慈又继续套话。
她知道,一半真一半假的话,才最叫人信服。卫慈推开了付恒,在付恒错愕之下,掀开了左臂衣袖,将上面的嫣红色守宫砂呈现在付恒面前。“侯爷说了,三年后,便还我自由之身,我虽嫁给了侯爷,但一直不曾圆/房,不过只是有名无实的假夫妻罢了。”
“殿下,我都已经将这桩事告知你了,你还不能带我走么?还是说,在殿下心里,有旁的更重要的事?”卫慈已经放下衣袖。
可付恒脸上的狂喜之色,着实太过明显,以至于,总觉得那颗守宫砂一直在眼前晃动。
“慈儿!你对谢南州……没有一丝丝感情,是么?"付恒心头涌上一阵狂喜。这比失而复得更让人身心愉悦。他从不知,原来,女儿情长可以带来这样大的惊喜。卫慈点了点头,继续追问:“殿下,那你究竟愿不愿意带我走?”
付恒再度握住了卫慈的肩,恨不能将人揽入怀中,可卫慈后退了半步,避让开了。
付恒以为她在甩小脾气,解释说:“慈儿,等我这次寻到那人,定找机会带你走。”
卫慈美眸一亮,又问:“谁人?如此重要?”直觉告诉她,她想套的话,马上就能问出答案了。却见付恒忽然犹豫。
卫慈不想让他看出任何破绽,挤出一丝泪意,娇弱造作,道:“看来殿下是不信任我,怎么?殿下以为,我嫁给了谢南州,便是他谢家人了?”
付恒:“慈……”
大抵这阵子一直在想着卫慈,又大概是失而复得的狂喜作祟,让付恒脑子一热,附耳告知了卫慈真相。下一刻,卫慈猛然间神色一凛。
是他!
付恒解释说:“慈儿,只要带走那人,我手中就能有一张王牌了。”
卫慈…!!”
美人面色大惊。
那羌族南蛮军营关押的神秘人,是谢……谢家大公子,也就是谢南州的兄长?!
不是战死了么?
这一刻的卫慈忽然想起上辈子,付恒的确关押了一个神秘人,手中有谢南州的软肋,以至于他一直北逃,谢南州也只能一路追过去,不敢直接下杀手。
原来是这样!
既然如此,她如果让谢南州提前将谢家大哥救回来了呢?
那么,日后,付恒可以拿捏谢南州的软肋就少了一个。可…另外一个软肋又是谁人?
她记得上辈子偶然听到付恒提及过,他手中掌控着谢南州最在意的两个人。
彼时,谢三、谢四、谢五都不在了,所以谢南州的软肋还能是谁人?
“慈儿?慈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