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南州眸色冷沉,眼底掠过一丝困惑:“祖母,您在说什么?”
谢老太太一副“老身什么都知道"的表情,笑道:“老二啊,孙神医这次能为谢家所用,卫丫头可是头等功劳,你现在能好端端的坐在这里,也是卫丫头的功劳,你敢说,你对她就没那份心思?”
真是急煞人了!
这几个孙子,在儿女之事上,一个个都过于迟钝了些。谢老太太再度道:“你们几个学学人家小郡王,西洲多少姑娘家,皆对他念念不忘。”
一言至此,谢老太太又突然伤神:“早些生下子嗣,我也能安心呐,咱们谢家的儿郎就没有一个长寿的。”谢南州”
谢无恙:”
祖母这不是在咒他二人么?
大
缺月阁。
卫慈拉着江晚凝,不让她离开,道:“江姐姐,你就放心住在我这里吧,谢家给你准备的厢房还没收拾妥当呢,等到明日,你再挑几件自己喜欢的家具,莫要客气,谢家人比你想象的还要好。”
江晚凝用过晚饭之后,也恢复了些许力气,她环顾四周,见这婚房布置的实在精美,更加开始相信,卫慈当真得到了谢家的厚待。
江晚凝纳闷一问:“那…侯爷他,晚上不过来?”她亲眼看见谢南州吃了卫慈碗中的肥肉。
而且,西洲到处都在传言,侯爷夫妇恩爱逾常。这又是将将新婚不久,难免如胶似漆。
卫慈有些难为情,没有如实告知江晚凝,她与谢南州只是表面夫妻,况且,她也怀疑江晚凝是带着目的而来。不过,她能够理解江晚凝。
江家如今正逢大难,江姐姐必然吃了不少苦头。卫慈心心中另有盘算,只笑道:“夫君疼惜我,知道我与江姐姐关系甚笃,这几日不会来叨扰你我姐妹叙旧。”卫慈如此一说,江晚凝更是愧疚难耐。
恶人做坏事,手到擒来。
可让一个好人去做恶事,当真是要她的命。江晚凝犹豫再三,这才将藏在发簪里面的一封手笺拿了出来。
卫慈见江晚凝发髻上的簪子别有洞天,竞还藏了手笺,不免已经有了猜忌。
果不其然,她一接过手笺,就识别了上面的字迹。是付恒所写。
江晚凝拉住了卫慈的手,倒也没有直接言明,她是来当细作的,很多事一时半会说不清,她只道:“卫慈,这是二殿下让我转交给你,至于你如何打算,姐姐不会干涉。”江晚凝知道卫慈这些年太苦了,她盼着卫慈能好。只可情惜……
世事难为。
此刻,同一时间,屋顶的瓦片上,谢三与谢五正趴着偷看。
谢五愤愤然:“岂有此理,果真是习作!亏得二哥待她一片真心。”
谢三眨了眨眼,压低了声音,问道:“老五,二哥对二嫂几时开始一片真心了?不都是做戏么?”谢五无语凝噎。
即便二哥是做戏,可卫家女也不能如此对待她家二哥呀!
竞瞒着二哥,收了京都情郎的书信!
已嫁进了谢家大门,如何还能与情郎藕断丝连?!大
这厢,卫慈一目十行,看完书信,并没有太多的神色变化,只道:“江姐姐,你先去沐浴换衣吧,长途跋涉而来,必然是乏了。”
江晚凝没有追问卫慈,这便起身去净房。
而卫慈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付恒还想利用她,这是绝无可能的。
但她要让江姐姐回头是岸。
不过,需得徐徐图之。
她还得知道江姐姐有没有旁的目的。
卫慈将书信留了下来,藏入了博古架的一本兵书里。她不知道的是,此刻,屋顶的谢三与谢五看得一清二楚。
大
夜深人静、万籁俱静。
茜窗被人轻轻推开,一道黑色身影灵活的跃入屋内,取下博古架上的书本里的手笺后,又如鬼魅一般,迅速掠出了屋子。
谢三站在缺月阁外把风。
他自是不能堂而皇之进入卧房,只能让谢五独自行动。那间寝房睡着两位女子,一个是他二嫂,另一个还有可能成为四弟妹,他可唐突不得。
见谢云音出来,谢三立刻道:“速速将书信送去给二哥,让他亲眼看看情敌寄来的书信。”
谢云音连连点头,表示赞同。
二人看热闹不嫌事大。
这个时辰,谢南州自是还没睡下,他是谢家家主,肩上所承担的重任可想而知,早就习惯了晚睡。谢三与谢五找上门时,谢南州刚从浴桶出来,半湿的墨发及腰,一袭宝蓝色绸缎睡袍加身,衬得身段颀长修韧,他面容冷沉,眉目间还似染了湿意。
“二哥,这是二皇子让江姑娘,给二嫂嫂捎的书信。”“二哥,我与三哥并没有偷看。不过,应该是情书。”谢南州接过手笺,扫了一眼这对兄妹,嗓音无温:“我知道了,出去吧。“似是对这封书信并不在意。谢三与谢五老老实实服从命令。
二人一走出无极斋,谢木泽便神色古怪,还频频回头。谢云音问道:“三哥,你怎么了?”
谢木泽又狐疑的回头望了一眼,他怎的好像闻到了石楠花的气味,虽不明显,但的确有。
可侯府根本没有种植石楠花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