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第二十六章
“夫君,你的剑,借我一用。”
这虎狼之词,惊到谢南州太阳穴突突直跳。他自是绝无可能让卫慈对他伸出“魔爪”。孙神医的诊断当真半点不可信。
他不是已伤及了根本么?
为何还会如此?
这几口,对谢南州而言,无疑就像是觉醒了某种命中注定的情/欲。
他难以自控。
已浑身是伤,余毒还未彻底清除, 他却还在想入非非。就在电光火石之际,卫慈伸过来的手,被谢南州准确握住。
男人呼吸深沉,像从梦中刚刚苏醒,嗓音低低哑哑:“我来。”
卫慈是转过脸来的,无法直接看清楚谢南州腰间的佩剑。
下一刻,谢南州直接跳下马背,避让开了与卫慈的一切身体接触,腰间软剑拔出,侧过脸,对侯府侍卫,道:“你们几个护送夫人与神医,先一步去军营。剩下几人,与本侯一道杀敌。”
谢南州没有再看卫慈一眼,生怕被她瞧出破绽。两人之间的气氛,不知从几时开始,变得十分诡谲。谢南州自己都无法言明。
孙神医暗暗搓搓瞥了几眼谢南州。
侯爷若再一次受伤,那他岂不是得继续给他医治?如此,他就能在侯府待上更久的时日了。
孙神医为了蹭吃蹭喝,绞尽脑汁。
立刻扬起小鞭子,抽打马腹,并且催促卫慈:“丫头,咱们先走,不必管侯爷。”
他才不管谢南州的死活,只要谢南州能保下一口气在,他就能救回了谢南州。
卫慈自然十分忧心,频频回头去看,但她也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留下来只会给谢南州拖后腿,不如尽快赶赴军营搬救兵。
“驾一一”
夹/紧/马腹,策马疾驰。
卫慈不擅骑马,以至于动作不甚标准。
侍卫立刻跟上:“夫人!夫人慢些!”
谢南州一手持剑,站在原地目送。
眼看着卫慈愈发远去,他这才暗暗松了口气,胸膛起伏不定,总算是……走了。
男人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长剑”,眸色深沉。此刻,剑气来袭,黑衣人显然不是冲着谢南州而来,可他们既然已经出现,再想逃离便是妄想了。谢南州一腔怒意凛然,豁然抬眸,喝道:“找死!”他挥手刺上前,每一个被他盯上的黑衣人,近乎都是一剑封喉,不给对方任何喘息的机会。
招式且毒且辣。
不消片刻,仅剩下的一个活口被广寒摁住。广寒:“还想往哪里走?”
仅乘剩的活口自知已无路可去,无奈仰面望着天,幸而,他此次任务得来的银钱已经交给家中妻儿:“要杀要剐,且随意吧。”
广寒一愣,看向谢南州:“侯爷,此人的口音不像是西洲人士。”
谢南州也察觉到了:“说,你们是什么人?此次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谢南州一开始就发现,黑衣人一出现,就盯着卫慈看。
这黑衣人似是知道自己大限已至,忽然笑了:“我乃长宁侯府的侍卫,此次的任务,是杀了大小姐。”他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坦白。
大抵是才刚听说了谢家军大获全胜的消息吧。他也为之振奋。
可他同样是习武之人,却只能给人做牛马,从京都赶来,只为杀了一个弱女子。
当真可耻!
“呃一一”
这男子还未平息呼吸,忽然被人一剑封喉。是谢南州所为。
他这是杀人灭口。
谢南州的剑法太快,以至于男子倒下之后,脖颈才开始溢出血渍,而他手中的那把长剑,则滴血不沾。谢南州淡淡启齿:“不要让夫人知晓。”
且无论卫慈的心到底在哪里,他都不想让卫慈知道,卫家一直想让她死。
广寒暗暗心惊,侯爷莫不是……开始怜惜夫人了?啧,是谁一开始信誓旦旦,绝对不会对夫人动心的?广寒几人应下:“是,侯爷。”
大
前线军营。
战火之下,民不聊生。
谢家军的大获全胜,是无数人的血肉换来的。孙神医扫了一眼军营安置伤患的地方,愣是僵住了。数人在苦苦哀嚎、低泣,有人断了腿,有人没了胳膊,还有人没了眼珠……总之,胜利之下,却是满目血腥与伤亡。时不时有尸首被人从营帐抬出来。
是没有被救回来的将士。
孙神医浑身冰寒。
小药童害怕的躲在他身侧。
这一刻的孙神医仿佛被惊雷所劈。
他学岐黄之术的目的是什么?
不正是救死扶伤么?
可这些年,他为何要起誓,绝不医治兵家之人?孙神医不知怎的,忽然转头要走。
他神色匆匆,卫慈看出来了,立刻叫住他:“神医,留步!”
孙神医却只给了她一个侧脸:“老、老朽……不医兵家之人。”
大抵是心虚使然,他不敢多看卫慈一眼。
卫慈觉得不可理喻:“为何?兵家之人如何得罪过您么?可若无兵家护国,哪来的太平安稳?神医,您睁开眼睛看看吧,这些将士,哪一个不是凡胎/肉/体,可边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