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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益民站在公告面前,看完公告内容,喜溢眉宇。

“我只不过到派出所一日游,窝窝囊囊的北沟乡居然站起来了。”桑超英停好自行车,率先走进饭店。

林北和黄益民走进去,桑超英和食客聊得热火朝天。

黄益民去了桑超英那儿。林北让王春来再给他烧两个菜,倒了一碗白开水,回到座位上。

小孩追着爸爸跑,爬凳子上坐好,吹碗里的水,沿着碗喝口水:“爸爸。”

“嗯?”林北收回了视线,把小孩被汗水打湿的额前碎发扒拉到旁边。

“镇上通自来水,是不是这里的小孩从今以后就不用吃宝塔糖了?”大人讲的话他通通听不懂,只知道4个月后,镇上居民就能用上自来水啦!妈妈说他吃自来水和地下井水,所以每年要吃5—7粒宝塔糖。这里的小孩马上就要吃自来水,是否以后就不用吃宝塔糖了?

“讲卫生,不吃生水,基本不用吃宝塔糖了。可是大人都做不到,让小孩做到,太难为小孩了,大人通常不会难为小孩,所以这里的小孩还是要吃宝塔糖。”林北说。

他搞明白了,吃不吃宝塔糖和是否吃自来水没多大关系。

知识又增加了,林聪十分高兴。他呼呼吹白开水,喝一口,甜到了心里。

饭菜一端上来,桑超英、黄益民自觉回来吃饭。

王春来说请客,林北还是付了钱。

桑超英、黄益民先回厂里,林北带小孩去理发。剪到一半,小孩就睡着了,林北扶着小孩,让师傅继续剪。

林北抱着小孩回厂里,把小孩放进值班室,打开风扇,带上纱门。

林北走进办公室,桑超英躺椅子上,腿翘在桌子上打起了小呼噜,黄益民则是趴在桌子上睡觉。

刘区长答应给他送五个工程师过来,林北打电话到盛景香丽大酒店订了一间包间,订一桌666元的菜,不包含酒水。第三届第一次会员大会即将在这里召开,林北想提前去看看。

这都没吵醒两人,看来两人昨晚几乎没合眼。

镇上“热闹”极了,左右不过是有人阻止北沟乡重开采沙场和窑厂,北沟乡领导铁了心要重开,北沟乡人民跟乡镇干部一条心,没人能阻止的了。

林北没到镇上看。

金旺已经把上个月财务报表做出来了,把财务报表放进了档案柜里,林北拿出财务报表翻看。

他家小孩比桑超英、黄益民先醒,自己下床,关了风扇,自己舀水洗了把脸,推开纱门进来找他。

小孩刚起床,心情不好,坐椅子上不闹人,也不搭理人。

小孩缓了十几分钟,滑下椅子,找爸爸,让爸爸给他挠痒痒。

林北放下财务报表,轻轻给他挠几下。

小孩抱着爸爸的腿,小脸蛋“Duang—Duang—”在爸爸膝盖上弹跳几下,哼哼唧唧说:“还痒。”

林北凑近看:“你脖子后面都是碎发。”

“咱们洗一个澡,就不痒了。”林北一手拎着暖瓶,一手牵着他出门。

林北让小孩把铁盆弄进值班室,没放下暖瓶,拎起水桶,到水井那里压了半桶水到值班室。

小孩已经半抱半拖,把竖在墙壁上的铁盆弄进了值班室。

林北把暖瓶和水桶里的水倒进盆里,试了试水温,正合适,他坐门口看报纸,身后的小孩在盆里滴了两滴花露水,脱了衣服,坐盆里玩水。

20分钟后,林北放下报纸,给小孩洗澡洗头。

洗好了澡,小孩自己穿衣服,林北端着盆出门倒水。

“穿好了衣服,到办公室找爸爸,爸爸给你洗桃子吃。”林北放下铁盆,朝值班室方向说了声。

正在分衣服正反面的小孩忙里抽空回道:“好。”

林北走进办公室。

这时桑超英和黄益民醒了。林北看了眼手表,下午3:48,五个工程师的人影都没看见。林北从冰箱里拿出半盆桃子,回头笑着说:“刘区长给咱们送五个工程师过来。刘区长可以说送,我们不可以当真。我们得去找刘区长,问刘区长要五个工程师的地址,去请工程师。能请到几个工程师,得看我们有多少能耐。”

说完,他出门洗桃子。

本来睡懵的桑超英、黄益民陡然清醒。

林北进来,把盆放桌子上。

桑超英拿了一个桃,咬了一口:“你中午不是说刘区长让你下午在食品厂等工程师吗?”

“刘区长是这样安排的,但他们不来,刘区长也不能拿(木仓)逼着他们来。”他家小孩进来了,林北递给他家小孩一个桃。观察两人的神情,见两人走进死胡同,大概认为刘区长命令工程师,工程师必须执行这个命令。林北没有长篇大论解释,而是问他俩,“假如你俩是高知分子,让你俩给广场街的章丘干活,你俩服气吗?你俩愿意吗?”

章丘组织广场街商家撵购物商店店员,把他们和章丘放一起,桑超英跟吞了苍蝇一样恶心。他抗议:“北哥,你怎么把我们和章丘画等号!”

“在高知分子眼里,或许我们和章丘没什么区别。”林北说。

“也就是说高知分子嫌给我们干活没面子。”黄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