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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工地的路上,林北遇到一群人骑车往那个方向赶,自行车上有鱼竿和桶。

一群人到了工地,工地上已经围满了人。

林北混在这群钓鱼佬中间,把小孩放肩膀上,小孩抱着他的脑袋,林北把小孩的手放到自己的脸上,自己扶自行车。

父子俩共用一个神情,神情逐渐严肃而凝重。

林北身前站着一个林区管理员,工作日常就是巡视北沟乡的生态林,看到有人伐木,就要上前制止。

林北身边的钓鱼佬挤到林区管理员身边,问林区管理员这里在他们来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林区管理员指王解覃:“我在附近巡逻,首先看到他来这里,后面还跟了上百人,他跟工地上的人说了几句话,都准备走了,”他又指李冠军,“这小子趁着工地上的工人应付前面那个人,他像猫一样咻一下窜过去,就往沟里跳,拽了上来一个人,手里还拿着几张牌九,”他又指吴奇,“这个人被拽上来后,一群人从沟里爬上来,有人往树林里跑,有人没路可跑直接跳河里,还有人跑人家稻田地里。”

说完,他感慨道:“我每天都要从这边经过两回,没留意到这截沟里居然没水,更没发现这里居然有一个地下赌场。”

林北被一道光闪了一下眼睛,他定眼一看,工人手里居然还有匕首。

地面上的工人,有人举着干活用的工具,有人拿着匕首,不让镇上居民靠近。

沟里的工人拎着几个大包爬上来,手持工具的工人给他们打掩护,他们准备从树林里离开。

只要他们把赌博相关的东西带走,他们有没有在工地上聚众赌博,还不是随便他们怎么说。

上至工头,下到工人瞧不起他们,拿语言羞辱他们,他们跟自己说:“没事的,被说几句,又不会少一块肉。只要镇上通上自来水,食品厂扩建厂房,增加招工名额,食品厂修建职工楼,我们就有机会住进敞亮干净的楼房,说不定还能吸引来其他老板来这里办厂,被说几句咋滴了。”

他们把自己哄好了,又笑呵呵来这里看水厂给他们修的自来水管道。

结果!

这彻头彻尾是一场欺骗!

水厂拿走了北沟乡经济发展的机会,新台区税务局拿走了北沟乡的税收。

北沟乡现在一无所有。

现场北沟镇居民神情有些不对劲,乡镇府干部连忙向他们保证:“你们别着急,我们一定会到区里问清楚情况,让水厂给我们一个说法。”

北沟镇居民觉得“说法”这个词相当可笑:“你们把食品厂的税收拱手让给新台区,你们想升官发财,我们能理解,但是你们为什么一定要拿北沟乡的经济溜须拍马?你们全部是一丘之貉,我们北沟乡从今以后不需要乡镇干部,你们全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北沟乡。”

胡裕祥良心备受煎熬,居民的愤怒声让他终于绷不住,走了出来:“我对不起大家。”

北沟镇有四个大姓,分别是田、姚、胡、秦,田德文、姚省(xing)书、胡裕祥、秦怀信是四个大姓的族长。以前宗族影响力大,上面要做什么,得先和族长沟通。上面安排人宣传生态林概念,要限制北沟乡的发展,与他们说了,涉及到淮市几百万人用水安全,除了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他们还能怎么办。

其他乡工厂数量逐年增加,近几年翻倍增加,他们乡糖厂倒闭了,窑厂、水泥厂被限制发展,也倒闭了,其他地方有人偷采河沙,有人管吗?没人管!他们乡的采沙场是国有厂,上面说工人采沙破坏环境,他喊停,采沙场马上停工停产。

他们乡只剩下一个面粉厂。

北沟乡人民的生活水平倒退到解放前,四人良心不安。因为心里有鬼,很少管事,更是很少出现在人多的地方。

食品厂的税缴到新台区,上面也跟他们说了。他们能说什么呢,只能说:“顾全大局,我们懂,我们支持,我们不会跟群众说。”

自来水厂要给北沟镇通自来水,他们当时很高兴跟家人说:“国家还是记着我们的,这不,给我们通自来水了。”

可是这群人用工地做掩护,私设赌场。如果没有水厂领导给工头撑腰,他们就问工头敢这么做吗?

“上头随意糊弄我们,所以工头才敢这般糊弄我们。”胡裕祥只觉地天旋地转,被|干部田新财扶住,胡裕祥被泪水模糊住了视线,“当初水厂选北沟乡作为水源地,代价是遏制水源地污染工厂的发展,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他们当时跟我保证全市人民会铭记北沟乡人民群众做出的牺牲,他们会想办法补偿大家,帮北沟乡修路,帮北沟乡发展手工业,他们骗了我,我对不起你们。”

上面一点都不重视北沟乡,是不是非得死一个人,上面才会重视北沟乡人民的诉求。

这时候,胡裕祥钻进了牛角尖,推开田新财,往工地工人手中的匕首上撞。

工人只想吓唬这群闹事的人,没想过有人真的往匕首上撞。这时候他想躲闪已经来不及了,匕首刺伤了胡裕祥。

“别拔匕首,还要赶紧把人送医院。”王解覃赶紧制止田新财,田新财被吓的缩回手。

王解覃让李冠军看住吴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