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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店员的话,林北搜罗记忆,首先得确定他、超英、益民是否和这里的商户结仇怨。

当初他仨眼馋火车站的人流量不假,顶了天也只是生出在火车站站前广场租或者买一两间门面房开店的念头。

这一片的门面房是会下金蛋的母鸡,没人把母鸡送出去,他仨的愿望落空。

老话常说东边不亮西边亮。

这话确实有道理。

他仨把目光移向附近其他地方,捡漏一条街。

不论租房子,还是买房子,他仨讲究你情我愿。这一片商家不愿意租或者卖房子,他们就去了其他地方。

未与这里的商户结下仇怨。

林北又确认之前做活动的场地,敢打包票店员在广场做活动,未占用商户的地方,也未挡道。超英培训店员,明确说过不允许到商户门口拉客,一经发现按照最高档扣工资,店员都不敢在商户|门|口|活动,生怕被老板误解。

这里的商户针对、刁难他店里的店员,就没道理了。

泥人尚有三分土气,人总不能连泥人都不如。

林北看向广场街,有商家挑衅看他,有人朝他竖起小拇指头,林北不得不怀疑这些人期盼着与他发生肢体冲突。

这些商家店里门可罗雀,林北心里跟明镜似的,明白他们眼红购物商店生意好,大概把自己店里生意不好的原因归咎到购物商店上。若直接跟他们发生肢体冲突,本来购物商店有理,到最后可能被这些商家颠倒是非黑白说成购物商店店大欺压小商店,挤压小商店的生存空间。国人都有可怜弱小的心态,这样的话,对购物商店十分不利。

购物商店本来是受害者,最后硬生生被人说成施害者。

林北不可能让这件事发生。

林北另有打算,让店员收拾东西回店里。

店员已经做好了跟老板一起找广场街商家对峙的准备。闻言,他们傻眼了:“就这样回去!”

“我们店请远道而来的贵客免费品尝我们店的部分商品,让贵客感受到淮市的温暖,淮市的善意,宣传我们淮市的城市精神。你们在太阳底下做活动,让贵客在太阳底下排队品尝商品,被烈日烘烤着,你们是好意,贵客却遭了殃,与我们搞这场活动的初衷和淮市的城市精神背道而驰,还不赶紧收拾东西,回店里。”林北说的冠冕堂皇,其实在给广场街的商家上眼药。

“分明是他们不对,还不兴我们委屈一下。”给人上眼药,这是刻在国人血脉里的绝活。他们开始演,先是抱怨两句,见老板瞪他们,他们委委屈屈弯腰向旅客道歉,“对不起,我们只考虑到我们自己的心情,没替你们考虑。我们老板为了贵客专门装修几间商铺充作休息区,里面有风扇,还有几排书架,书架上有读者等书籍,你们随便看,不收你们任何费用。如果你们不急着赶火车,又不知道去哪儿,可以先去那里。”

店员把商品和盘子、牙签装箱子里,搬箱子离开,两个男店员抬桌子追上他们。

大热的天,跟他们去吹风扇也不错。旅客跟着店员去了凤阳路。

林北却没有立即离开,转头跟来这里排队吃免费商品的市民说:“我们店做这个活动,一是打出大淮市精神,二是回馈你们的支持……”

扭头看向那群失望的商家,林北到底没说出诋毁商家的话,只说:“天这么热,就不做活动了,等天凉快了再做。”

林北保证购物商店处在一个绝对的受害者方,骑车离开。

林北离开后,目睹商家们为难购物商店店员的市民,领不到试吃品,只好打道回府。从商店门口经过,市民交头接耳说着话,余光时不时溜店门口。

怀有坏心思的商家第一反应就是市民说他们坏话,登时又羞又恼。

有一个人不一样,他认为自己打赢了一场胜仗。这个人叫章丘,在这个人均头发茂密的年代,他却头发稀疏,平均值哐一下被他一个人拉低好大一截。

章丘挨个叫商家。

这一片,并不是所有商家跟章丘一样没有底线。这些商家坚守底线,没挤兑购物商店店员,也不稀罕搭理章丘,更不屑挣章丘口中的百元大钞。

章丘嘟囔他们傻:“这个年代,良心不值钱,赚钱才是王道。”

章丘也是有脾气的,见他们看不上自己,骂一句:“你们活该受穷。”

章丘转头把挤兑过购物商店店员的商家聚在一起,可笑的是全是一帮大老爷们。

章丘吐槽女人头发长见识短,赢得一堆人附和。他坏的光明正大,略有遗憾说:“第一步,把购物商店的店员赶出火车站站前广场,完成度80%。”

章丘先是激怒店员,紧接着凑上前让店员往他脸上打,被激怒的店员被伙伴拉住。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章丘一次又一次带商家驱赶店员,最后一次他直接往店员身上凑,只要挨到店员,他就直接倒地,说店员打他。他没挨到店员,倒是挨到了旅客,被旅客推了一把,栽了一个跟头,又被媳妇拎着耳朵带走。

章丘刚从媳妇手里逃脱,就看到购物商店的老板出现在广场上,章丘做出一系列挑衅的动作,可惜人家不过来揍他,还带走了店员。

员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