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走。“已经走了。“祁常安用话把他截下,如实说:“我回来时正好碰上她走,我没拦住。星回小姐她,脸色不太好。”
栗萧里回身,“怎么不好?”
祁常安想了下,“要哭似的。”
栗萧里接过袋子打开,里面装的是他出差前一晚去星家别墅看星回,给她披上的那件西装,他随手把衣服甩到一边,站在落地窗前看向外面,心火飙升。祁常安把衣服给老板挂好,犹豫一瞬:“星回小姐称呼我,常助理,倒像不认识我了。“过去五年他随栗萧里去过那么多次米兰,星回对他并不陌生,从未叫错过他的名字。
“她也快不认识我了。“栗萧里说着气话,边拿出手机给星回打电话,一遍没人接,两遍没人接,他持续打了近十遍。
四十分钟后,星回才回信息:【衣服收到了吧?干洗过了,谢谢你。)
栗萧里再次把电话打过去,这次那边倒是接了,却不说话。
他没什么开场白的直问:“怎么不接电话?”那端平静地说:“刚才在路上,太吵了没听见。栗总有事吗?”
她语气很淡,还刻意称呼他“栗总”,仿佛又回到了在米兰时的状态。
栗萧里忽然觉得他们像陷在一个死循环里,始终在原地打转,走不出去了。他有些呼吸不畅,单手扯松了领带,“只是来送衣服吗?”
星回沉吟几秒:“不是。”
栗萧里心下一松,等她继续。
星回却说:“那个在背后帮五星坊的人是栗总吧?本来想当面感谢栗总的,但栗总忙,就没打扰,以后不给栗总添麻烦了,五星坊的问题,我们自己解决。”她三句话不到,说了几个栗总,栗萧里都快数不过来了。这么明显地划清界线的用词,他何尝听不出来?栗萧里理所当然地认为星回刻意到公司来,有堵他的意思,是怪他回来没和她说。他知道自己答应了她,又负气没告诉她,是不够大度,是在发脾气。可她宁可干等三个小时,都不愿意给他打个电话吗?
栗萧里冷声质问:“你要找的是栗总吗?”这一来一往,有点已读乱回的味道,各说各的,各抓各的点。
网上的那些话星回原本是不信的,直到听到先河的人那样议论,她直觉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至少两家长辈是有意联姻的,当事人应该也不拒绝,否则不会在公众场合同框出现。显然,这次的所谓绯闻不同于上次。星回语气有些冲地回敬了一句:“我谁也不找。”那晚明明好好的,栗萧里往机场去的途中还在后悔,怎么就不能再改一下行程多留一晚,故十方都说她状态不好,她或许是希望他留下的,她没有拒绝他的吻,还回吻了他,不比说一百句都真实的反应吗,结果几天没见又绕回来了。
栗萧里心里堵得不行,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给我开门。"他来了四季公馆,就在门外。
一秒,三秒,五秒,门从里面打开时,感应灯应声亮起,光影下,他的脸深邃冷峻。
是那个有着压迫人气场的栗总无疑了。
星回与他对视:“栗总还有什么事吗?”
栗萧里垂眸看她,没在她脸上看出哭过的痕迹,“我们之间该有什么,能有什么事,你不清楚吗?”因为此前他的态度,星回心中对复合有期翼,突然出现个栗家认可的相亲对象,她一时难以接受,嘴上开始说气话:“我不清楚,就像不清楚你明明有了更好的选择,还问我要什么准话。”
栗萧里只觉她倒打一耙,把问题抛出来放到面上来,“什么叫更好的选择?谁是更好的选择?故十方吗?我想知道他哪里特别,他凭什么后来者居上?”
他如此介意故十方让星回不明所以,“我听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和故十方的关系我和你说过了,我们只是……“只是普通的医患关系?普通到持续了三年多的医患关系吗?难不成过去三年,他每次从纽约飞去米兰,是为了给你看病吗?"栗萧里眼睛不放松地盯着她:“什么病?告诉我,你怎么了?”
星回瞳孔缩了下,不敢置信:“……三年?”“对,三年,不是三个月。“栗萧里没错过她神情的错愕,如果不是资料清清楚楚在那摆着,如果不是他又让祁常安去确认过,他都以为冤枉她了,“我去米兰是冲着挽回你,因为我爱你,我想和你继续。他呢,他是冲什么去的?”
栗萧里越说声音里越没了以往的冷静:“如果你喜欢上了他,大可以落落大方地告诉我,看着我一次次去米兰,却只字不提他,是在等他吗?是把我当备胎吗?星回,你就这样践踏我的感情吗?”
星回想否认,可她不记得那五年里发生了什么,连一句“我不是"都说不出口。她确实在怀疑故十方,可怀疑是一回事,从栗萧里嘴里听说又是另一回事。
星回的气势瞬间就没有了,连脾气都不敢发,“……我不知道。”她声音低下去,没了底气:“……我忘了。”“这种事能忘了?星回,你什么时候学会敷衍我了?”栗萧里的眼睛在刹那间就红了,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偏了下头,又转正看向她,声音不稳地问:“你说实话,是为我回国的吗?”
这个问题超出了她的记忆范畴,星回被问住了,她答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