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去中医院看他,最终没看她,看见了你。”
“我用你的身份证号打印了病历,我不该那么做,我不想为自己开脱什么,你要生气,要发脾气,我都接着。你回国却不找我,我会想,是不是和这个有关,还是我对你来说是可有可无的人,你觉得没必要说,没必要见,索性连复评会都放弃了。”
星回注视他,刚要发声,栗萧里手指抚上她嘴唇,轻轻摩挲:“我不希望是后者,更不接受后者。我只当你是还没准备好,需要时间。”
看向他的那双眼睛水光潋滟,栗萧里忍不住又埋头朝她脖颈亲下去。他的唇落在肌肤上时,星回下意识缩了下,但没躲。
栗萧里用力撮了一口,薄唇贴着她细嫩的肌肤一路向上,停在她柔软的唇上:“前面所有都可以翻过去,包括今晚。但等我回来,你要给我一句准话。我等了太久,不想再等,等不了了。”
他头一偏,看着她眼睛:“或者你现在就告诉我?我想听什么,你该知道。”
猜到他的心思和直面回应他的心思,是两回事。星回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眼神躲闪了一下。她这几年,总是在被动接受,已经很久没主动去争取过自己想要的东西。栗萧里以为这次也是一样,没再逼她,只捏了捏她发烫的脸蛋:“去整理一下。”关门声让星回清醒,她快步去了主卧卫生间,镜中人的嘴唇被吻得比涂了口红还红润,脸上也沾染了妩媚,长发乱了,衣领歪得不像话,锁骨处有淡淡的红痕,是他最后留下的…….
他再克制,依旧没能摆脱负面情绪的影响,或者说,是故十方那番话激起了他的负面情绪,他忍着没发作,是最大让步。可他还是通过那个吻告诉她,他其实是不高兴的,末了还不忘让她看看自己意乱情迷的样子。这个人真的是……看起来温文尔雅,坏起来没人比得过。
星回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更烫了几分,她忽然想到什么,去衣帽间角落拉出一个行李箱。
星回从米兰带回的行李不少,大多数是她设计制作的衣服和配饰,还有没用过的面料,服装裁剪的书籍,等等,都是和设计相关的,反倒个人物品不多。行李搬到四季公馆,她分门别类整理过,唯独一些肖像画没拿出来,一直放在行李箱里。
她不知道那些画意味着什么,不知道该把它们摆放在哪里。现下,她把那些出自自己手的画拿出来,铺了一地。方知有在时装周后说,栗萧里没少往米兰跑。当时方知有还在时尚传媒工作,和栗萧里有过工作上的接触,听他提过。星回并不太相信,那不是异地是跨国,他管理两家公司,肯定不闲,她又只是个前女友,况且方知有已经辞职了很久,所谓的没少跑只限于前两年。然而,星回细细浏览一幅一幅的肖像画,愿意相信了。她一直觉得这些应该是不同时期的栗萧里,她以为是米兰时期的自己想像着画的,现在看来,他应该是真的去过米兰,她才画下了不同时期的他。
那些她以为自己独自走过的路,应该有他的陪伴吧。她却还在计较,他喜欢自己,没有自己渴望的那么深。星回拿起笔,回想栗萧里刚刚的样子,开始打形,专注地一笔一笔刻画,眼皮的微妙起伏,眉毛的角度变化,嘴唇的厚度,嘴角的弧度,每一笔落下,五官细节就更生动一分,直到画成,她与画中人对视,微微笑了。飞往临城的航班上,回想故十方所说的“背调",潜意识深处最敏感的直觉蓦然一动,闭眼假寐的栗萧里歪头往旁边看了眼。
邻座的祁常安眼角余光瞥见老板的动作,立即靠过来,等吩咐。
栗萧里交代:“回头了解下故十方。”
祁常安眼睛一转。
栗萧里就明白他擅作主张了,事关星回,他当然不会计较,可想到故十方拿这件事挤兑自己,语气依旧不太好:“要不你再憋一憋吧。”
祁常安憋不住了,下午才收到的那份资料让他也不敢憋了,立即说:“故十方是沪城人,他出生于医学世家,毕业于世界顶尖的医学院,是精神病与精神卫生学博士。由于医院推广中西医融合医疗模式,骨科和精神科都在进行中西临床经验分享,他作为精神领域交流专家,驻中医院半年………
遇见星回那天,栗萧里就通过中医院的发小了解到了这些基础信息,因此才能在陪方母看带状疱疹时拿话回敬了故十方一次。但当时他真正在意的,是故十方在星回病历上给的处置意见。
没有开药,没做任何检查和治疗,只让她:别糊弄睡眠和胃,去做让自己快乐的事,心态要好。他问发小:“这是什么意思?”
发小沉吟两秒:“这种情况应该是医生根据检查结果或临床经验判断,患者的身体器官功能都是好的,患的是非器质性疾病,譬如压力太大,受了刺激,对精神方面造成了影响,不适宜吃药,不用做其它治疗,建议患者进行自我调节。”
栗萧里意识到自己对故十方那句“要来复诊"有疑心并非敏感,不放心地问:“自己能调节过来?”发小无意给栗萧里压力,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谊让他必须实话实说:“原则上压力没了放松了就能恢复,但每个人的受压能力和自我调节能力不一样,不能一概而论。”栗萧里沉默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