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原千奈子”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盯上了——她还在思考资料的事儿。
在咒高专,部分并不涉及机密的咒灵事件会由专人记录,学生们可以申请查阅;警校应该也有类似的案件卷宗记录可以让学生查看吧?
千奈倒也不指望从里头获取什么不可言说的机密信息,只要能从那两个女高中生的家庭背景人际关系中获取蛛丝马迹,也好过现在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
不过千奈毕竟刚入学,对这些信息都不太了解。关于卷宗的事她本来想像以前一样问萩原研二,但仔细一想对方出现在图书馆档案室之类的时间可能还不如组织联谊的时长,最终还是选择了看起来更可靠的对象——好学生、男妈妈、善解人意、总能从兜里掏出手帕糖果的景光A梦。
现在第二个问题就此产生:她要怎么问,才不会显得自己很可疑呢?
千奈捏着下巴,转动自己聪明的小脑袋瓜。
虽然可以选择直接发信息,但影视作品里的大人物往往神通广大监视着网络,要是让九条家的人知道她对案件产生怀疑感觉事情会很麻烦……这个方案跳过。
直接去问的话,考虑到目标和她的防备对象降谷零基本一直待在一起——后者的观察力和推理能力都怪吓人的,为了防止身份暴露,她还得找个机会单独拦截她的目标。
毕竟之前降谷同学跟她握个手就能察觉到这么多,还是小心为好……这么说来之前好像听萩原说过松田也是个直觉怪,这件事干脆就连他俩一起瞒着吧,比较省事。
不想做侦探的猎人不是好神棍,名侦探千奈恰好是个耐心的猎人。她又观察了她的目标一整天,终于找到了出手的最佳时机,制定了缜密的计划,就等着一击即中。
她的目标向来是个勤奋学习的好孩子,晚上十一点才从图书馆回宿舍。在这段时间里,他唯一一次跟降谷零分开的时机是……独自去洗手间的时候。
还好男生好像不太不结伴上厕所。
偷偷摸摸跟在后面的时候,千奈严肃地想。
也幸好之前出任务的时候有出过一些需要注意隐蔽性的工作,否则她也不会像现在这么擅长跟踪、不对、追踪。
好,诸伏景光出来了。
信仰之跃,落地,翻滚。千奈一个冲刺躲进墙外的阴影里,在对方洗完手出来的时候猛然窜出,啪一声伸手把人按在墙上,神情严肃得仿佛卧底接头:“诸伏君别出声!我不是来绑架你的——请放心,只要你配合我的工作,我一定不会伤害你。”
蓝色猫眼的青年手臂肌肉刚刚紧绷起来准备反击,低头看见手臂艰难撑在他脸颊边、垫着脚尖仰视他的女孩,警惕心便好像突然泄了气,化作了一点无奈的笑容。
“这种说法显得你更像绑架犯了,藤原同学。”他轻咳一声,有点不自在地低头,“可以松开我吗?我会……嗯,会配合的。”
至少后退一点……现在这样实在是近过头了……简直就像那天一样……
“事关重大,你先保证你会保密,”在他的注视里,千奈终于挪开了一点,却还是没完全撒开手,目光凝重、试图表明事情的严肃性,“尤其是降谷君和松田!你要保证不把这件事告诉他们!”
女孩柔软的发梢小弧度扫过手臂肌肉,诸伏景光的手臂不自觉绷紧了一瞬。他垂眼看着她亮晶晶的眼睛,配合地露出严肃的表情:“也要看具体是什么事,如果藤原同学要做的是什么违反校规甚至是法律的事,我是不会帮忙隐瞒的。”
“当然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事啦,我好歹是警校生,这种事还是心里有数的。”
刚刚才跟踪了人家一天、之前还有过监视行为的早川千奈毫不心虚地如此宣称。
“我只是想问一下,如果想了解近期的一些案件的详细情况的话,在档案室里可以查询到吗?”
“诶?案件档案?”诸伏景光显然没有想到她是因为这个来找他的,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是因为前两天的……”
“是啊。”既然来问他了,千奈倒也不打算对他隐瞒自己对这个案件的关注,“那天诸伏君也在场,不觉得很好奇吗?”
她还想顺便把诸伏景光拐来一起分析——毕竟她只是个刚入学一两周的半吊子警校生,自己去做案情分析之类的肯定总会有所遗漏。
“好奇归好奇……但不是经手案件的负责警察的话,是没办法随意调取卷宗的哦?”诸伏景光无奈道,“即使是受害者或家属想查阅详细卷宗,也需要提交报告……我们学生能查阅的只有一些多年前已经授权公开的案例。”
这些事对警校生来说应该是基础常识,但千奈刚入学没多久,不懂倒也很正常。也因此,他并没有对她产生什么怀疑。
“这样啊……”千奈有点沮丧,“还以为能直接看呢……”
她原本寻思着那些和权贵豪门无关的边角料资料应该不会很难查,看来这点倒是和咒术协会那边不太一样……
如果这条路走不通的话,她岂不是又得像无头苍蝇似的乱撞?九条家和公安给的信息都缺胳膊少腿的,连嫌疑人名字用的都是化名,想绕过去查都很难——所以为什么她一个咒术师还要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