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很严重,忙道:“无碍的,揉一下就好了。”
边说着,她自顾自的揉了起来。
沈玉不悦二人把自己冷落在一旁,笑道:“朱公子是主家,能否带我去看看其他景致?”
朱慎从天亮就开始接待各处人马,早已累的不行,但沈玉开口,他也不好拒绝,问陆萸:“阿萸可要一同?”
陆萸是来躲清净的,他们走了更好,忙摇头:“太热了,我想继续在此乘凉。”
大家印象里那个呆板木讷的陆萸又回来了,若非他方才见识过她的另一面,真要被她骗了。
朱慎笑着轻声交待道:“不要再随意坐地上,我会让人带苇席和茶水过来,今日实在太忙了,照顾不周,待季真回来,去马场,我向阿萸点茶赔罪。”
陆萸笑笑道:“你先去忙吧,其他的以后再说。”
言毕,看着沈玉行礼:“沈公子再会。”
沈玉抱拳回礼:“陆女公子再会,方才多谢陆女公子。”
这人真是,大家都已经心照不宣,今日这事也算翻篇了,临走了还要再提。
陆萸唯有尴尬一笑,回道:“小女不知沈公子何意。”
沈玉听了,爽朗一笑,然后道:“是在下睡迷糊,听错了”说着又抱拳行礼后才跟着朱慎离去。
他们走后没多久,朱氏仆从当真带来了苇席和茶饮,甚至还有一碟点心和一个香炉。
小厮刚点上香,一股冷冽的梅香便扑面而来,陆萸忍不住问:“这香可有名字?”
小厮是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忙笑着回:“此香是公子让人特制的,平日里公子最爱点此香,名唤忆冬。”
这名字当真取的文雅,看着袅袅上升的香烟,陆萸有些摸不透朱慎为何突然对自己如此上心。
见这小厮有些面善,她问:“你叫什么名字?平日里专为叔重点香吗?”
“奴婢安吉,是公子的书童”少年笑着答。
为礼貌待客,送苇席、送点心和茶水都能理解,但是点上他自己用的香,还把书童都差遣来供她使唤,这让陆萸既纳闷又受宠若惊。
银杏今天先是惊心动魄的看了女公子一场唇枪舌剑的对骂,然后又被朱慎和沈玉弄得眼花缭乱。
特别这朱公子,之前对女公子不近不远,做什么都明显带着客套,今天也不知怎么了,竟然主动寻女子,还对女公子如此上心。
这般想着,她内心激动又开心,恨不得赶紧回去和木槿分享喜讯,她还不知曹壬替沈玉牵线之事,要是知道了,估计还要再激动几分。
陆萸自是没有银杏这么乐观,闻着冷冽的梅香,她回想着朱慎以往的性子,不免想到了曹世子。
他二人,一人以文闻名大魏,一人以出神入化的箭术闻名江东,却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时刻保持矜贵,对任何人都保持那份疏离。
他们的性子如这香一样,清冷却不失涵养,他们的脸上总带着那种很标准却不达心底的笑。
莫非,他突然对自己上心,也是因为曹善有可能被定为太子?一时间,陆萸的思维越来越发散。
突然想到即将回来的次兄,陆萸又摇了摇头,能和致真至纯的兄长成为好友,想来也不是那等趋炎附势之辈。
她笑着和安吉道:“你呆会告诉叔重,这香的味道很好,这点心我也很喜欢。”
闻言,安吉笑得合不拢嘴,忙道:“奴婢一定转达。”
想来他也不会听自己的话离开这里,陆萸便没赶他走,而是边想着该设计什么首饰,边发起呆来。
没了那些人的打扰,这一方小院回归了寂静,当又有红色小果子落在案几上时,陆萸便顺手捡起,心里边想着事,手上无意识的将果子一颗颗排在一起。
不知不觉间,竟然摆出了一朵梅花的造型,红色的果子,乍一看像落在石案上的红梅。
不知过了多久,嫡母魏氏差人来寻陆萸,说前方宴席即将开始,陆萸忙起身理了理衣裙。
然后对安吉道:“多谢招待,我要去赴宴,这里就留你自己收拾了。”
少有贵女对自己主动道谢,安吉心中温暖,忙回:“女公子请便,若需要安吉,可随时召唤。”
陆萸听了,只笑笑便带着银杏离开了,她可没那个胆在朱慎那些迷妹面前召唤安吉。
清风再次吹过,有一颗橘红色的果子将将落在了陆萸摆好的红梅花蕊中,那朵花仿佛就要散发出香味。
安吉收着茶具,看到那朵花,迟迟不忍将其扫落。
待到深夜,宴会终于结束,朱慎也终于可以休息了。
他拖着疲惫的步伐边走进内室,边问安吉:“今日阿萸可有话留给我?”
安吉忙将陆萸的话一字不落的转达给朱慎,还很体贴的道:“闻了公子的香,女公子还用朴树果摆了一朵红梅。”
闻言,因累极闭目养神的朱慎突然睁开眼好奇的看着安吉,问:“当真?”
安吉因为聪明伶俐才得自家公子的喜欢,自然能猜到公子对什么感兴趣。
于是他立马从怀中掏出朴树果,然后展开白手绢,将果子按陆萸摆放的样子依次摆好,最后再放入那颗橘红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