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个小角把他的手腕抬了上去。
黑暗里,何况时做贼似的替男人把了个脉,这是她职业生涯中最偷摸的一次诊脉。
幸好只有月亮看见了。
陈又白闭上双眼,感受着女人的动作。手腕上搭着的指腹柔软又细腻,他的脉搏为她剧烈地跳动。
最后,女人收回了手,陈又白听见了她放心的舒了口气。坐在床边的女人悄悄站了起来,陈又白知道,她准备离开了——
“所以你诊出了什么,何大夫?”
身后男人低沉的嗓音打破了独属于夜的宁静,何况时被吓了一大跳,再回头看哪里还有睡着的人?
陈又白困难地起身靠在床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自己“上不得台面”的行为被戳破后,何况时羞耻心爆棚,气愤得不行:“我诊出你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哦?”陈又白被骂了但心情极好,“那我诊出你是个口是心非的坏女人。”
“……神经病。”何况时懒得和他争论,转身就想离开这里。
可男人却不依不饶,一把握住她纤细的手腕把她拽了回来,他说:
“阿时,你今晚来看我,我很开心。”陈又白很怕今晚的一切都是他还没醒来的梦,他不安地环住女人柔软的腰,蹭了蹭何况时耳后的发丝,像个满足的小猫。
“我好开心,如果从威亚上摔下来能让你来看我,那我希望天天受伤。”
“胡说!”何况时皱眉,转身捂住男人讨厌的嘴,她不喜欢听这样的话。
手心突然痒痒的……陈又白在舔她的手心!
脸颊绯红,何况时恼怒地拍了男人一巴掌,可下一秒陈又白闷哼一声,脸色惨白。
“怎么了?”何况时连忙扶着他躺好,“你伤到了哪里?”
陈又白摇摇头,事关男人的尊严,他不愿意让心爱的女人知道自己腰受伤了。反而安慰起了她:
“阿时,别担心,我一点儿也没事。”
“谁担心你了?”何况时全身上下最硬的就是她的嘴。
她只是担心陈又白死了论文就没有研究对象了。
陈又白笑着没有拆穿她,何况时有些不自在,起身告别:“既然你没事,那我就走了。”
“我的答案呢?”
走之前,何况时再次听见男人问这个问题。她转身,只见陈又白的眼眸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阿时,我不喜欢这样。”
“你明明就知道我有那么爱你,我现在也确信你心里一定还有我,哪怕只是一点……可是你依旧不相信我,不相信我们的未来。”
“所以你一边享受着我的靠近,一边又不肯和我重归于好,这算什么?我不喜欢这样,我爱一个人我就想完完整整的走近她,这样若即若离的暧昧我会疯掉的。”
“我一定要一个答案,和我在一起,或者彻底断开。”
何况时认真听着,原来男人早就看出了她心里隐秘的盘算,她的确喜欢陈又白,但不敢再尝试一段恋爱关系。
即使男人很清楚她是如此卑劣的一个人,可还是执着地向她要一个答案。她有些不理解:
“为什么一定是我?”
男人固执得可怕,陈又白曾经是高傲的,可何况时曾在众目睽睽之下甩了他,又把他睡了就跑。可他似乎一点怨言也没有?
男人思考得很认真,久久不说话,何况时以为他会对她诉说些什么感天动地的情话的。
可陈又白神情变得很严肃:
“因为我有处男情节,谁拿走我的第一次我就跟谁急。”
“……”
“滚。”
……
第二天何况时回到家,刚睡醒的何况宇从房间里出来,看着姐姐穿着昨天的衣服打开家门,他震惊:
“姐,你昨晚夜不归宿啊?”
何况时:“……出去办了点儿事。”
“好吧。”何况宇打了个哈欠,挤出了牙膏,泡沫密满了他的口腔,他黏黏糊糊问:“那你办好了吗?”
何况时:“不太。”
“啊?”何况宇转头,看着姐姐一脸疲惫地躺在沙发上,神情困惑。他颇为好奇,何况时向来是果断的,还有什么困难能让她如此纠结。
何况时现在脑袋里乱糟糟的,突然间看见小孩手上挂着个手链,有些眼熟:“你这手链哪买的?”
何况宇吐出泡沫回答道:“这不是你送我的小石头吗?我只是把它串起来了,你别说还怪好看的。”
电光火石之间,一切都有了解释。何况时伸手,理直气壮道:“还来!”
“我不。”他捂着自己的手链,这石头漂漂亮亮的他可宝贝了。
“……你拿错了,这是我的,你的礼物是一支钢笔。”她回房间找出了原本属于何况宇的礼物扔给他。
“我不要啊啊啊啊啊我就要这个石头嘛。”何况宇在地上撒泼打滚。他一个不爱学习的人,送他笔不是暴殄天物吗!
何况时可不管他,一把将手链抢了过来。稀世的蓝钻石在白日的阳光下又是一种美,散发出妖异的光芒,让人情不自禁沦陷。
“你说我该跟他和好吗?”
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