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然把行李箱帮她拖到了门口:“阿时,你在这里等一下,我过去排个号。”
何况时点点头,今天周景然也从瑞士回来了,俩人刚好一个机场,周景然比她先到等了她一会儿。
机场外的出租车需要排队,周景然取完号回来了:“前面还有九个人,就在这里站一会儿吧。”
二月回暖,偶尔会有阳光透过机场的顶棚洒向地面,如同星星点点,何况时盯着鞋子上的光晕有些失神。
俩人许久未见却没太多话,周景然打破了这无言的氛围:“阿时,最近过得怎么样?有没有好好看书?”
“挺好的。”
何况时说完就沉默了,长大后总觉得周景然对她多有管教,像另一个长辈,她不喜欢这样的约束。
车辆从她眼前来来往往,耳边是轮胎划过井盖时跳动的碰撞声。何况时无聊得数起经过了多少个车辆,却见周景然掏出了一个盒子。
“你前段时间生日,没来得及赶回来陪你。”是一条星星的项链,周景然取出后很自然地为她戴上,“给你补的生日礼物。”
手指碰到她细腻的锁骨,何况时不自在的缩了缩脖子:“谢谢,我自己戴吧。”
可是手出了很多汗,耳后的锁链怎么也扣不上。何况时笨拙地试了好几次,周景然走到她的身后撩开她细软的头发:“好了。”
“啧。”
何况时下意识地拉开与男人的距离,突然听见了一声不屑的嘲讽。只见陈又白把车停在了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们,也不知他什么时候来的都看到了些什么。
“上车。”他把烟掐灭回到车上,何况时还没有听到过他用这种命令式的语气对她说话。
也从来没有见过他抽烟。她皱起眉头,眼里全是不赞同。
今天机场的人流量很大,车辆供不应求,何况时见那么久过去出租车才送走了两个号,天色已晚也不想多等。她走过去敲了敲陈又白的车窗:
“能不能顺路送送我师哥?”
陈又白咬咬牙,女人很久没有主动要求过他什么了,尽管有万般不愿也化作一个点头。
俩人把行李箱放进后备箱,周景然坐在后排,何况时看了看后面周景然又看看驾驶舱看不清面容的陈又白,一时为难。
最后周景然往里面移了一个座位:“阿时,快进来啊。”
何况时硬着头皮坐在了后面,已经不敢再抬头看前面男人的脸色。
车里有一股还没散去的烟味,何况时把窗户打开透了口气。路过红绿灯时,她听见陈又白轻轻咳了一声,皱眉道:
“生病了就不要吸烟。”
陈又白阴阳怪气:“看见了不爱看的,心情不好就抽了一根。”
“……”她就不该管。
周景然猜出了男人是谁,只是不知道俩人分手后还在联系,心里有些醋意,故意当着陈又白的面问:“阿时,医馆附近新开了一家香菜牛肉很好吃,晚上去吃吗?”
“这……”
“孩子还在家等你呢,别一天天的在外面玩不着家。”陈又白语气恶劣,要多欠揍有多欠揍。
周景然颇为不赞同:“阿时工作了一天出去吃个饭放松一下怎么了?你一个朋友未免管的有些多。”
他强调着“朋友”二字,仿佛在提醒上次见面时何况时并没有承认过他的身份。
“非得和你一起吃饭才是放松吗?你是不是有点太看得起自己了?”陈又白也毫不留情,小小的车厢里火药味十足。
周景然被刺激到了,全然没有平时的温和:
“但我能光明正大的和她在外面吃饭,你能吗?”
他意有所指,仿佛在说男人曾经给阿时惹来多大的麻烦。如果他识趣一点儿就不应该再来招惹他。
陈又白气急了,可这偏偏说的是事实:
“但我知道她不爱吃香菜,你知道吗?”
见周景然还想同他争论,何况时连忙阻止这场幼稚的闹剧:“……够了。”
她从后视镜瞪了一眼陈又白,男人悻悻的不敢说话。又转头疑惑地看着周景然,仿佛在说——
师哥你同他较个什么劲儿呢?
周景然一下子泄气了,他想,他应该早一点向她表明自己的心意,这样是不是就有资格跟他争论了。
“小宇还在家等着我呢,我们下次去吃吧。”何况时先轻声细语地哄着周景然,一转头态度却转了八百个弯:
“霞丰路32号,你先送师哥回去。”
“……”行,前排的陈师傅收到了。
平息一场硝烟后接下来的路程倒是相安无事,周景然下车,他犹豫地看向车里的女人:“阿时,我能和你聊两句吗?”
两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等待她接下来的动作。何况时打开门走了出去,关门前听到了一声冷哼。
周景然带着她走了好几步,确信男人听不到后,他问何况时:“你还喜欢他吗?”
何况时有些意外他会问这个问题,从小到大她都把周景然当成一个知心的哥哥,此时倒也很坦然地说出自己内心的想法:
“我不知道,师哥。我不想和他在一起了,可又舍不得他走,你说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