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刚回朝这几日,储佑嵩便想着法地给他添堵,祁言并不乐于着他的道去硬刚,便把户部那一揽子烂事儿全都甩给了他。
户部主管户籍财政等事宜,划分在唐家的势力范围下,是唐遥旭别在郅都的钱袋子。
动了自个儿的钱袋子,自然就成了祁言借刀杀人的那把利刃。
两派分庭抗礼,祁言便得了好一阵子清静。
当然,
如果没有季无虞接连的意外的话。
…………
既是回来了,季无虞自然是要继续准备春闱,本想着先去温府和温玦叙叙旧,可刚出宫城没多久,就遇了歹人袭击,好在祁言派出的在她身边暗暗潜伏的护卫出手,她才平安归来。
栖梧宫内,祁言一边自己亲自上手帮她擦着药,一边听人汇报着情况。
当听到“根据属下的推测,是唐家的人”之时,祁言微微一滞,示意他下去。
“唐家的人?”季无虞出声问道。
祁言叹了口气,没说话,只心里暗自盘算着。
唐家之内,能犯蠢到大白天行凶,又偏偏只针对季无虞,这不是唐遥妄能是谁?
可一来二去好几次,唐遥妄似乎笃定了祁言不会拿她如何,如今愈发大胆了。
唐遥妄本身倒不是什么多大威胁,可她此番接连行动,势必会牵连季无虞。
祁言一向将她藏得很好,就连往返温府和栖梧宫都一贯是趁夜色抄小道,对外示人的形象一直都是温玦惜才便有意提拔,将自己插手的那部分摘得干干净净。
他不介意自己对季无虞的偏爱光明磊落,但至少此时万万不能将其推上风口浪尖之上。
“要不这段时间你先住温府吧。”
季无虞闻言愣了愣,但很快就猜了个大概,无奈一笑,说道:“倒并非我不想,只……怕是不行。”
“嗯?”
祁言抬眸。
“我今个就没进去他的门。”季无虞叹了口气,“先生闭门修书,拒不见人,连我也是。”
温玦这些年几乎从不插手政事,就连“太傅”一职也不过只是为安抚文坛加在他头上的虚衔,但温府一贯的规矩就是从不闭门,为的就是迎天下文人来此相聚。
南楚境内能做到这种程度又不为圣上所忌惮,也就只有温府一家了。
季无虞在府邸时,经常会看到一些各地学者前来拜访,温玦也是从不拒绝,更别说闭门了。
“发生了什么?”
季无虞听到祁言这一问,低了头,说道:“我离了郅都也有一段时日了,并不知晓这几日发生了什么。”
祁言闻言蹙眉,“这事我去处理,但你这几日就不要出宫了。”
季无虞以为只是不让出宫城懵懵懂懂便点了头,祁言一看就知着她理解错了,轻笑一声,补充道:“是栖梧宫。”
“即日起,不得再出栖梧宫。”
季无虞:?
…………
安顿好季无虞,走出房门的祁言脸色立马便阴沉得可怕,心里尚还琢磨着该如何收拾唐遥妄,白缨却战战兢兢地上前道:
“煦妃娘娘来了。”
还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她在哪?”
白缨答道:“在侧殿呢。”
祁言刚一踏进侧殿,只见唐遥妄懒洋洋地倚靠在软塌上,半眯着眼睛,别提有多惬意。
闻着脚步声,唐遥妄坐正了瞧他。
祁言面色微愠,“不好好在承庆殿待着,跑来本王这作甚?”
“你都不来找我,我难道还不能来找你吗?”
唐遥妄边说边将外衫褪下,她身子温,极恨的就是栖梧宫四季暖如春这一点。
想到便有些恼,起身上前一步,说道:“临弈,你可真真不考虑换宫么?这栖梧宫也忒热了。”
“先帝拟的。”祁言刚回完又看她离自己越来越近,便又后退了一步,“煦妃娘娘,请自重。”
听到他对自己的称呼,唐遥妄的语气都沾了几分讽意。
“先前便唤我良娣,如今便又是煦妃……临弈,你我之间真这般生疏了么?”
“本王只是想要提醒一下唐小姐您的身份。”祁言语气淡漠,“身为后妃,私下来见本王都已经是大罪了,再交往过密,只怕落人口实。”
“人言不足为畏。”唐遥妄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又望向他,“摄政王不会怕了吧?”
祁言略过她坐下,随手拿了个杯子,轻嗅一下又放置于桌子上,这一声有些重,多少掺了些怒意。
明显感觉出的唐遥妄轻笑一声,“我不过是小小地惩戒了一下她,你便就这般生气?”
“小小地……惩戒?”祁言抬眸,看向她的眼中是从未有过的冰冷,“煦妃娘娘可知若非护卫出手,她只怕会死在那群渣滓手里?”
“死了?死了更好,”唐遥妄笑意盈盈,“我就想她死……呃!”
祁言伸手扼住了她的脖颈,强行打断了她的未尽之语,若非理智尚存,他只怕是要在现场了解了她。
“唐遥妄,我警告你别动季无虞,她是栖梧宫的人。”
唐遥妄被掐得满脸涨红,扣着他抓着自己脖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