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无虞被祁言这句话给逗到,没忍住凑到他面前,一本正经地问道,“栖梧宫,不是禁酒么?”
被茶水浸过的唇呵气如兰,祁言望着在自己面前摇曳着的两瓣唇,一时间目光全在那搁着,哪儿有什么心思想着回她什么。
辜振越就见不得他这一看了季无虞就移不开眼的样子。
直接伸手拦他们两中间,又把祁言的脸掰向自己,最后朝他礼貌微笑,示意他,
我还在这呢。
季无虞不懂这俩人之间的小九九,只觉着不过是明面上的有趣,偷偷用袖子掩着小声笑。
推杯换盏间,茶饮半毕。
见祁言把杯子放下,季无虞以为他是要走了,便问道:“是走了么?”
祁言一时间不知该当如何解释,毕竟她的确不能留这儿。
见他沉默,季无虞又看了眼辜振越,见他杯中热气还往上冒就知道他没有走的意思。
季无虞心思剔透,瞬间明白了沉默背后的深意,起身朝他俩行礼,“如若没什么事儿了,我就先回温府了,温先生应当还在等我。”
祁言怕她多想,本还想说让辜振越送送她,谁料季无虞和读懂了他的心思似的,待他起来便推脱着直接离去。
屋内只余他二人,祁言的眉头始终没有松开,辜振越终是不由得笑道:“人家不走你怕人家知道,人家走了你还搁这皱眉。临弈,我真真许久没见你为一个人这般优柔寡断了。”
祁言直接瞪了他一眼。
“如今知道着急了?”辜振越笑道,“方才慢悠悠吃茶谈天说地的人,好似不是你似的。”
“是她说要我去接的,总不能不去吧?”
“自己心里偷着乐呢,还要赖到别人头上,哪有你这样的?”辜振越只想替季无虞鸣不平,“难道带她来这也是她强迫的?”
说到这的辜振越,一时间神情有些复杂,叹了口气再道:“这间竹屋,是你我少时一同搭的,哪里有别人来过?”
“祁临弈,你真真是陷进去了。”
祁言望着窗外那几棵桃树,边际微微泛黄,随意飘着几叶下来。
看着看着便只觉面前的桃叶又绿了,落下一片绿还夹着几点粉红,星星点点的,若有幸得以窥全部甚至能看到其中吐出的长长的舌蕊。
他耳畔,各种声音纷纷扰扰。
可唯独那一声心跳,尤为清晰。
“在想什么呢?”
辜振越见祁言怔住,出声问道。
祁言回过神来,面前鲜活的一切都褪了色,窗台上可只有在伸懒腰的海东青。
或许他应该说“没什么”,又或许也应该和以前一样啐了他一句“你管我想什么?”
可祁言还是认认真真地回答道:
“在想如若昼欢姑娘还在,你也会带她来这儿的吧。”
辜振越笑容瞬间苦涩,夹杂着怒意伸手指着祁言的鼻子,最后却还是又放下,骂了句:
“祁言你真是……最懂如何让人心痛。”
两人的僵持被窗外嗖地进来的一根箭给打破。
祁言和辜振越双双愣住,随即反应过来朝窗户看去,除了被惊扰的鸟扑腾两声飞出来,了无踪迹。
祁言走向那根箭,上边挂着一个囊袋还有一张小纸。
上头只歪歪斜斜写着两个字。
“你的”
简洁干脆,祁言一看便知是谁。
他就闻了闻那个囊袋,说道:“是无明。”
辜振越怔住,抿了抿唇,“这药,瞧着比上次要沉些,是……又严重了吗?”
祁言没说话,辜振越叹了口气,对窗外喊道:“谢了!”
“你这时候喊有什么用?”祁言把箭那布包起来放一旁,说道,“人早走远了。”
“怎么今天走这么急,是遇到什么事儿了吗?”
“叶重梅近日人在郅都,还是多提防些比较好。”
“什么?他怎么会来了郅都?”辜振越震惊,“不会是在记恨你封了他的矿吧?”
祁言嘴角微微抽搐片刻,“应该是和扶子胥有关。”
辜振越的脸沉了下来,
“我并不认为,皇权纷争,需要江湖势力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