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砚尘一直睡到了翌日中午,醒来时他探手一摸,才发现旁边空落落的。
起的比凌婳晚这件事让他感觉有点不爽,李砚尘给凌婳打了个电话,没通。
他叼着牙刷,满嘴泡沫,又打了几个过去。
还是没通。
他的眉头拧了起来。
洗漱完后他去了训练场,发现凌婳也不在那里。找人的时候碰见了谢百里他们,一问也说不知道。
李砚尘的眉头蹙得更紧,内心突然划过一丝烦躁的不安。
……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他如同困兽般一通乱转,最后找上了林渐染。
林渐染听到他的疑问,惊讶道:“凌婳没有跟你在一起吗?”
她打了个电话过去,未通。
由于职业特殊,猎人都是需要24小时待命的。凌婳的手机一直都是保持畅通状态,从来没有出现过电话打不通的情况。
林渐染也觉出不对,焦急了几分。
繁乱的思绪中突然闪过几天前,凌婳和她说的那句话——
“等时机差不多了,你再打开。”
……难道凌婳说的时机是指现在?
林渐染将这事告诉了李砚尘,翻出了那个银匣子。
银匣子上了锁,林渐染打不开。
李砚尘检查了一下这种匣子的质地,是最坚固金刚石的做的。
“去找闻逢。”他说。
闻逢解开了锁,匣子里面静静地躺着五封信,每封信上都落了名字。
给闻逢的信里写了一些战术规划的作战技巧,以及一句祝愿——
你一定会是一个很优秀的战术规划。
给祝倾的信里是一些“如何在短时间里击毙对手”的技巧,以及一些未来来例假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祝倾看着看着,眼睛就红了。
谢百里和林渐染的信里是一长串感谢。
凌婳感谢谢百里和程渡南一样父母死于吸血鬼之手,却没有对她多加为难,反而处处照拂;感谢林渐染愿意和她做朋友,在她被人嘲讽时为她出头。
李砚尘攥着信纸,冷笑一声,“呵”
别人的信里洋洋洒洒一大堆,到了他这却只有寥寥数语。
“对不起,”
“别找我。”
……这算什么?睡了就不认账了吗?
谢百里瞅着他的脸色,内心一惊。李砚尘显少露出这种充满戾气,让人见之发毛的神情,看来这次真是气狠了。
“哥们儿,帮我查个吸血鬼。”李砚尘一条手臂搭在搜查处的同事身上。
“又有任务了?”同事问。
李砚尘眸色暗沉,目光幽远地看着前方,“不,这次是私事。”
同事瞥了他一眼,看神色估计李砚尘找这个吸血鬼是为了寻仇的,随口就道:“是哪个吸血鬼这么不长眼,敢惹我们砚哥?”
李砚尘:“……凌婳。”
“真是不像话,应该被抓起来挫骨……”同事放在键盘上的手一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猛地偏过头,“你说谁?”
李砚尘重复道:“凌婳。”
“她、她不在基地吗?”同事结巴道:“她是不是犯什么事儿了?”
李砚尘:“她偷走了我的东西。”
同事的心也跟着提了起来,谨慎发问:“什么东西?”
“我的心。”
同事:“……”
.
凌婳被关起来前,去了母亲的墓地。
凌熙也没阻拦,只看着她道:“你是该去看看。”
“凌然要是知道自己女儿那么狠心,抛下她就走,一定会后悔生下你。”
凌婳听他提起母亲的名字就恶心,她的指甲嵌进了掌心里,没应声。
凌熙走后,凌婳缓步朝着母亲的墓碑走去。
墓场里面被打扫的很干净,绿叶也修剪的整整齐齐。墓碑上贴着母亲的照片。
照片里,凌然笑着,笑容恬静而美好。
照片上有点湿漉漉的痕迹,凌婳凑近一看,嗅到了凌熙的味道。
看形态像是唾液。
凌婳脸色猛地一变,一股反胃感从心底升起,下一秒,她捂住翻滚的胃部,“呕……”
凌熙派来看着凌婳的吸血鬼在不远处望着这一幕,不为所动。
即使知道会被报告给凌熙,凌婳还是抬起袖子,用力地擦去了那照片上的水渍。
如果可以,她更想直接把凌然的骨灰挖出来带走,哪怕洒掉也不留在这里受辱……但她知道不行,现在不是最好的时机。
她看了眼照片上的吸血鬼,心中默念,等我。
随后起身回房,拿打火机烧掉了那件衣服。
不出所料,当天晚上,凌熙就找上了她。
“你觉得我喜欢你母亲很恶心?”凌熙开门见山道。
听见“喜欢”两字,凌婳指关节一蹦。
“告诉你。”凌熙冷冷地注视着她:“恶心的是你那个没用的人类父亲。”
“我和你母亲有婚约在前,是他插足了我们的关系!”
凌婳觉得嘲讽,这个吸血鬼口口声声说爱她母亲,最后却还是和别的女人结婚,生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