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民心、浩然正气。
听罢陶县令所言,季老柱拐费力站了出来,问道:“听大人所言,即使有着昨晚绑架事件,最多只能达到解散明华商社、定罪社主蒋敬,但对其背后真正主人以及鲁明等黑心官吏还是无能为力是吧?”
陶亮:“是的,最多就是如此。只是绑架但无死人,最多只算中罪。如此罪下,最多能解散商社,按指示唆使定谳,对社主蒋敬最多只能判上十年徒刑,这点刑期很难让他会坦白其它罪证的。现今所抓之人也都不是核心,所知有限,只是从犯,最多也是判上十年徒刑而已。若是没能发现其它罪证,不说其后面真正主人,即使对鲁明们也是难以定罪的。”
闻言,季老一顿拐杖:“不能对他们绳之以法,即为证据不足,也还有事件性质不够严重是吧?那若是死了人呢?死了多人呢?我也是积年老吏,是知道大楚民《刑法》的,若是发生万民抗议事件,并在事件中有民众死亡尤其是修士死亡,那就会升级为大型事件,是能直通大楚督察院,朝庭会直接派人深入彻查,不是郡府能遮掩下来的。若此,就不是区区蒋敬能扛得下来,必然能牵连到真正主人及背后靠山。既然如此,那就用吾一残躯来换清水长期清明吧。
千万别劝,你们也劝不动我。老朽本就将死,此前也早做身死准备,但能以此无用之躯,换得民怨消解,清水天清,那就是死得其所。
虽然我的自殉有违天道、有背光明,但谁允许只能那些黑心邪道行贪腐能做恶事,我们就不能给他们加上一点罪责呢?用君子之心、行小人行径,是为变通,我们儒修可不能只认死理。
所以,以我残躯、佑我清水,你们可得好好利用我的身殉啊。”
言比,也不等从人劝说,只见他将灵力聚于右掌,用尽最后的力气,一掌拍向自己苍白头颅,“啪”的一声,脑裂血流,“卜通”一声,季老自殉身亡。
虽然季老苍老体迈,但做为一名修士,还是没人能阻挡住他的自殉。
看着倒地身亡的季老,众人即感分外悲痛,也更感老人的伟大。死亡是人类最大的恐惧,自杀更是违背天道,纵是将死,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同时,听闻季老的英勇壮举,山口村、上河乡也有八九名将死凡人老者,在发出:“以我残躯、佑我清水”遗言,在无人能够阻止下,以季老为榜样,纷纷举刀自尽,追随季老而去。
为了除黑扫恶,季老及数位民众主动献身的壮举,不但让包括陶亮在内的所有修士即悲又敬,更让数千民众悲伤愤怒:打倒明华、歼灭恶帮,清除贪官、除黑扫恶。
一波波、一浪浪的声讨之声,响彻上河、响彻清水。
为了不让季老和民众白死,在陶亮主持下,众人迅速达成保密协议,将昨晚事件定性为:明华名为商社、实为黑帮匪徒,为阻民众正义行为,绑架不成、残杀民众的恶性案件。
同时,陶亮也得到了百灵鸟带回的录像,看到三人在密室前相会场面,陶亮冷笑,可算抓到官商勾结的直接证据,更在看过所谓华公子后,言说早就怀疑是这小子,不过一府小小六品府监之儿子,何敢就自称公子啊。
在大楚,非高官贵族之弟能称公子小姐外,其它中低级官员子弟妄称公子就是僭越。可说目前这里,就龙龙能称公子外,其它人员都是没有资格的。
不说些闲话,只说在一众乡老准备下,很快,上河庄神庙之前、中心广场上就搭起二丈祭台,上面放置着季老和数位民众尸体,在数千民众跪地伏拜、愤怒哀伤声中,一众明华商社匪徒,包括已从山口村提来的二名罪犯,都被捆跪在祭台前面。
当着数千民众、当着十一名罪犯,陶亮县令宣读过简短祭文,数说过匪徒所犯罪恶,命令将一众匪犯打碎丹田,更将闯入山口村绑架杀人的二名罪犯当场斩杀,以平民愤。
对于修士来说,有时死亡并不可怕,但破碎丹田成为凡人,有时比死亡还更恐怖。看着陶亮如此狠辣,不但这些明华社众面如死灰,即便民众虽然惊讶,却对陶亮县令涌起无比的敬佩和拥护,一改从前的暗弱形像。
借着民众的愤怒、借着声望的提升,陶亮打头,众多乡老和龙龙们跟随下,众人抬着季老和民众尸体,押着已成凡民的明华匪徒,在数千民众簇拥下,向着县城游行进发。
打倒明华、抓捕匪帮、扫除贪官、清腐倡廉、还我民众、朗朗清水……
随着一面面飘扬的白番 ,随着响彻清水的民众呼喊,整个清水县民众都沸腾起来,纷纷向着游行队伍拥来,到了十里接官亭时,声讨队伍已经汇集二万多人,其中全县汇集面来的官吏、民间修士高达三、四百人。
同时,在众多传音符通传下,更多民众在乡老镇老的带领下,从四面八方赶向县城,赶向十里亭,他们要将明华商社包围起来,要将十里亭包围起来,以防黑帮恶徒们的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