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 章(2 / 7)

道:“把毛毯盖上。”

季然低头一看,这才发现毛毯不知什么时候滑了下去,让他那件低俗的女仆装完全暴露在了寒深冰冷的视线里。

“对、对不起。”他有些狼狈地捡起毛毯遮住身体,毛毯下缘,双脚无措地交叠。

寒深目光往上移到他脸上,语气冷冽:“我希望你能解释一下,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季然太敏感这种语气变化了,几乎瞬间进入警戒状态。

他低下脑袋,干脆什么都不说了。

寒深呼吸沉了沉,感到了一股久违的怒意。

季然的沉默比想象中还要能激怒他。

他本能地想要管教季然,却碍于没有正当身份。

寒深压抑着自己的怒火:“你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就敢一个人过来玩?”

季然依旧低着头,保持沉默。

这越发激怒了寒深,以至于他再次开口时,语气不自觉带上了训斥的意味:“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种地方?把自己弄成这幅鬼样子!如果我没有碰巧打电话过来,你知不知道自己会面临什么?难道你的父母从来没有教过你,男孩子在外要保护好自己吗?”

寒深比想象中还要生气。

从接到电话到开车过来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几乎每一秒都处于不安中。

尤其是当他在途中被季然挂断电话时,这种不安像膨胀的气球一样被迅速放大。

他明明说过自己会过来,季然却偏偏一意孤行,选择了风险最大的行动。

以至于当他看见季然衣衫不整地逃出会所时,寒深先是松了口气,接着便是愤怒。

这种愤怒不是向外爆发,更多是向内的攻击,让寒深清晰地意识到,他不被季然所信赖。以至于在紧要关头,季然选择挂断电话自己逃离,也不愿意向他寻求帮助。

寒深习惯掌握一切,此刻却感受到了不安。

他清楚地意识到,有什么东西失了控。

不止是当下的现状,还有他内心中更深层次的东西。

这让寒深想要重新掌握当下的情境,渴望找回自己的主场。

所以他失了风度,一而再再而三地追问,强势地想要让季然解释一切。

偏偏季然什么都不说。

他仿佛已经习惯承受别人的怒火,习惯在冲突发生时保持沉默。

“谢谢您过来接我,很抱歉给您带来了麻烦,”季然推开车门,淡声道,“我先走了……”

他甚至没穿鞋。

寒深一把抓住季然手腕:“要去哪儿?”

他们体型和力气都是天差地别,季然一下被他拽得摔回了座椅。

摔得不疼,但是很屈辱。

季然歪歪斜斜地倒在轿车后座,感到了一股莫大的委屈。

兼职被骗进夜场他已经够倒霉了,没想到现在还要被人骂。

“你还要干什么?”季然突然挣脱寒深的手,突然就爆发了,“骂人就算了,骂完了还不让人走?”

“我只想让你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寒深语气恢复了平静,“这种地方不是正经的娱乐场所,你想玩有很多健康又有趣的地方。”

寒深竟然以为他是过来玩的!

在他眼里,自己就这么放荡的人吗?!

“谁过来玩了?”季然越说越委屈,回忆着此前的种种,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我明明是来兼职当模特,谁知道他们是找人陪酒!”

“兼职?”寒深眼中闪过一丝错愕,“你这么缺钱吗?”

季然虽然是个实习生,但实习工资还算优渥,而且上个月才涨了双倍工资,完全足够他衣食住行。

就算孩子花钱大手脚,那也还有家长补贴,不至于让孩子来这种地方兼职还被骗。

“家长补贴?”季然冷笑一声,“你猜我为什么这么缺钱?”

他已经懒得装了,也疲于维护自己的优秀形象,甚至不在乎自曝其短。无所谓了,反正他家庭本来就很差,他也没想过寒深会尊重他。

季然告诉寒深:“我爸妈都是农民工,我实习第一个月就要给家里打钱了。年底他们要从家乡过来玩儿,花销都是我负责,所以我才来这里做兼职。”

寒深突然变得很安静,这种安静中混杂着震惊、难以置信、还有自责。

他一度以为季然来自中产家庭,是那种集全家力量、被捧在手心培育出来的孩子。

所以他理所当然地接受了季然的优异成绩,温和的性格,吃苦耐劳的品质,甚至是出色的工作能力,还觉得这都没什么大不了的。

精英本就该如此。

可他此刻却得到了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很难想象这样贫穷落后的家庭,这样目光短浅的父母,能养出如此优秀的孩子。

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培养,季然能走到今天,是一个堪称奇迹的事迹。

寒深心头情绪复杂,他伸手想摸摸季然脑袋,但最终忍耐住了,只是说:“抱歉,我不知道这些事情,我不该随意批评你。”

季然抱着膝盖,没吭声。

他没想到寒深会和他道歉。

他在沪市无依无靠,唯一熟悉的人就是寒深这个领导,从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