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杀猪匠仿佛耳聋没听见她在说什么,接过食物后非常自然的将之一分为二,那些从后山采摘有恢复体力与修补受损识海功效的鲜果都被他推给了南扶光,他自己则留下了烤地瓜。
这人对食物有明确的喜好,在这方面也是一点没想着客气……
像条护食的蠢狗。
南扶光一边腹诽一边抓起果子,捏个清水咒随便冲了冲塞进嘴巴里,嚼了两下,她嘲笑杀猪匠:“住着我的洞府,枕着我的枕头,创造我的流言蜚语,食物还要先挑“我以为你不喜欢这个。“杀猪匠看过来。确实不喜欢。
黏糊糊的。
“胡说八道。我什么时候说过?”
“没说过。我猜的。”
言简意赅的回答。杀猪匠收回了目光,低头撕开一层红薯皮,热气腾腾白雾升腾而起。
云天宗大师姐找茬失败,三言两语便被说得哑口无言,蹲坐在榻子旁,放空。
谢允星坐在旁边,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他们甚至没有太多的眼神交流,但是等南扶光又随便抓起一颗果子递到嘴边,榻边的男人头也不抬地提醒她那是生的,南扶光“噢"了声立刻叛逆地一口咬下去,然后被酸得脸皱成一团。谢允星…”
云天宗二师姐离开的时候,南扶光一路相送至洞府门外,临别前前者还是没能沉住气,问她,日日,这杀猪匠是不是心悦于你?
南扶光“啊”了一声。
谢允星幽幽地望着她。
云天宗大师姐用食指挠了挠下巴,掩饰了有些热起来的耳根,“唔”了声。
“好烦啊,他表现得那么明显?”
“总是杀猪的、杀猪的叫他也很奇怪,他叫什么名字?”
“嗯?”
“不知道。”
谢允星的表情看来她今天真的听了很多个荒诞故事。左右想要打开轨星阁、借用“黄泉之息”的事也不是什么秘密,介于之前宴几安那声“不行"过于果断了些,南扶光也不想去碰一鼻子灰,索性拉着谢允星问有什么好办法。后者瞥了她一眼:“你确定他还能活到明日?”南扶光放开她:“摸着暖烘烘的一个人,怎么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可能是因为我不瞎,你看到他胸口的洞多吓人了吗?”
轨星阁根本就是独立于云天宗的存在,平时也就给云上仙尊三分薄面,不受任何人的掌控,若云天宗有求于它,相比起其他仙门宗派,不过也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的优势罢了。
但占了云天宗的地盘,借用一点儿东西挂个人情,他们不至于拒绝。
谢允星建议如果那男人明天还活着的话,让南扶光带着到处展示一番,师兄弟姐妹们都是心慈友善之人,到时候说不定能一致口风说服宗主谢从松口请动星轨阁。南扶光在心中默念反驳,也不全是心慈友善,比如药阁那群神经病怕不是第一个跳起来反对,倒不一定是反对救助濒死凡人,纯纯就是无差别反对南扶光一切的诉求。“这时候开始后悔平时没有好好维系人情世故了?”“你也说了,人情世故,他们算什么人?圣人云,不与畜生论道。”
“圣人没云过这种话。”
南扶光露出一个委婉的表情,表示要杀猪匠讨所有人喜欢那也太难了,她在云天宗那么多年都没做到这件事。“没事的,云天宗男女比例均衡。"谢允星提醒。南扶光:“什么?”
谢允星:“意味着他往那一站,就能获得五成以上支持率。”
南扶光…”
谢允星:“万一还有个别师兄弟好龙阳……”南扶光:“???”
谢允星拍拍她的肩:“怎么算都觉得赢定了。”南扶光对于要杀猪匠出卖色相这件事有些犹豫,不知道他会不会配合,毕竞这个人难搞的时候真的很难搞,有时候她都不知道他的脑回路到底一一
谢允星:“日日,黄泉之息′到底存在与否、是个什么东西、星轨阁是否愿意配合皆是未知数……你这样把一切担自己肩上,堂而皇之将人带回来,借轨星阁宝贝,再惹仙尊不快,又是何苦来?仅仅是从小到大破天荒头一回有人心悦你,你不舍的他死掉吗?”
这话说的太难听了。
什么叫从小到大破天荒头一回有人心悦我?如果眼前站的不是她的师妹,她已经在打人了。南扶光被谢允星直白提问到语塞,半响于巴巴道,“不是很好吗?修仙入道人士,以人为本,慈悲六道?慈悲。慈悲很重要。”
她彻底通透了佛修那套说辞,在爱己为前提之下,偶尔可以勉强顺道爱一爱世人。
谢允星面无表情:“借口真多。”
南扶光像被踩着尾巴,差点跳起来:“不是!他要死了!不能说与我全无关系!那一剑甚至是我捅的一一我得对他负责!”
“他喜欢你算他眼光独特,但你确实不用为他的视力负责。”
“………我说的不是对这件事负责!!!”“哦,你也不用对天下每一个人负责。“谢允星走向下山悬梯,回过头淡道,“又不是什么等着拯救三界六道的晓辉之日,你也不叫鹿桑,总把责任揽自己身上算怎么回事?你就这么点儿大一个人,过好自己的日子比什么都强。”谢允星终于走了,留下云天宗大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