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
杀猪匠挑眉。
南扶光转头看了眼尾巴摇晃看似听得很认真的怪物,硬着头皮,屈指,假装面前有一扇门,敲了敲,道:【您好,这位不知道名字的大人,我可以进来吗?】(进。】杀猪匠掀了掀眼皮子。
南扶光面无表情地看着杀猪匠,杀猪匠暂时放下手中写着剧本的纸张,冲她笑了笑,意思是:做得好。)谢阿弟对我家大人整理的那些笔记与文献很感兴趣,在没有人愿意靠近大人的船舱的情况下他不请自来且一待就是一整天,坐在靠窗的位置一页页地阅读那些在我看来有些乏味的笔记,哪怕某页的内容满满地只是大人幼稚地抱怨东君大人很凶或者旧世主又乱来了之类的废话。谢阿弟兴奋地告诉我们一些事。
(南扶光盯着杀猪匠塞给他的纸张,毫无感情地念:【我是沙陀裂空树枯萎之后,第一批诞生气旋识海的人,我希望以后能在修仙入道界发光发热。】)啧,这话说的。
只要好好学习在哪都能发光发热的啊?
为什么非得是修仙界?
【第八日】
我喜欢听故事。
当然更喜欢听我家大人讲故事。
我听水手们说了一些东部大陆的事情,听说那里的人民生活富足,四季分明,五谷丰登……总之因为远离战争主战场,所以一切都是最好的模样。
有建造在山林中的宫殿,飞流清澈的瀑布,不绝于耳的鸟鸣,飞禽走兽自由栖息在山林。
他们将那称作“被神庇护"的地方。
我听到这种说法没忍住笑出了声,也许他们不知道,神确实来过,他创造又庇护过整个文明,但他已经离开了。【第十七日】
航海真的好无聊呀好无聊。
也不知道我家大人是否后悔留下跟船。
(南扶光继续朗读:【东部大陆有许多修仙入道者建立起宗门,像云天峰那样好的地理位置一定也会有规模很大的宗门占据。】
杀猪匠微微笑:【我们是在云天峰落脚吗?】南扶光…”
是个屁。
南扶光不知道杀猪匠到底有多讨厌云天宗,编个故事不忘记把他们编进来。
但按照剧本,她只能硬着头皮照本念谢阿弟的台词道:【是的呢,大人。))
也许就是我家大人非常想见到的游猎民族。现在那些冰原时期迁徙而来的人们或许已经成为了修仙界的翘楚,他们占地为王,并且专门为记录历史洪河设立一个高高在上的部门,以此不忘民族初心。那将是我们要去的地方。
虽然谢阿弟大概都是根据自己的猜测胡说八道,但是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我发现除了我,似乎我家大人也听得非常入迷,这世间的记录者只我家大人一人,也许有时候他也会感觉到非常的孤独。
孩童的话如此能够鼓舞人心,现在他也有些向往云天峰了。
故事到这里,一整夜暂且告一段落。
南扶光注意到杀猪匠手中的稿纸并不算太厚,也许故事并不算很长,也有可能是时间过于紧迫,他压根没有写完。
她大概了解这个故事的主要脉络,大概是在说很早以前,以沙陀裂空树枯萎前后为时间轴关键点,曾经发生过一场没有被记录的战争,战争参与双方各自占据不净海东西两岸。
最后双方休战讲和。
不净海西岸的一位负责记录的文官被邀请前往东岸,另一方的人承诺善待他,将这位文官用船只送往“不净海东岸的云天峰”,那里拥有一个非常古老的游牧民族,他们也曾记录世间发生的一切,也许会与这名文官发生共鸣。文官上了船,孤独的航海中只交到了一个姓谢的小屁孩。
“这太荒谬了。”
在杀猪匠开始整理接下来的故事时,南扶光忍不住问,“这位大人可是缺心眼?吃什么长大的人能信这么离谱的话?东岸那些人将他留下只是为了得到一名人质!这是彻头彻尾的阴谋!他不该跟他们走的!”
杀猪匠闻言,手上整理稿件的动作稍稍一顿,意味不明地笑了笑。
不远处,原本乖乖蜷缩趴着的怪物歪了歪脑袋,它发出哀哀悲鲸孤鸣,悠长的声音又与方才情绪低落时重合。杀猪匠整理好了新的纸张,展开。
【第二百三十一日)】
无意中找到了这个本子。
再有几日我们就会到达东部大陆,现在我知道了那里的名字叫昆法大陆,大多数修士正在往那边聚集。而不净海以西,是我们的人留了下来,他们给它了一个新的名字,弥湿之地。
大人最近的身体情况不太好,很容易疲惫,通常与我或者谢阿弟说不上几句话便要休息。
他总是一声不发地独自坐在船舱窗边发呆,我问他在想什么,他只说自己是在放空。
近日来也许是海上气候糟糕,大人的眼疾加重了一一东君大人知道肯定会大发雷霆的。
只有提起这件事时,大人会露出稍微不一样的表情,我确定那是拒绝谈起的窘迫。
【第二百三十五日)】
双脚踩在陆地上的感觉很好。
今日因为“脚踏实地"而多吃了一个馒头。【第二百三十六日)
谢阿弟近日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