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是太恨宴几安了(2 / 2)

,伴随着彩鸟的飞行路线,只见在帐篷深处,被灰黑色布帘分隔出一片私人区域。

私人区域内,地上铺着巨型不明生物的皮毛一体兽皮地毯,在地毯正中央,放着一把十分不像话的椅子。

彩鸟轻车熟路,落在椅子靠背上藤蔓造型的延长伸展处,缩着脖子,像只鹌鹑似的,安逸蹲好。

椅子造型华丽至有些浮夸,黑色不知名主材料铸造主体,坚硬至泛着冷光的金属质地被雕塑为沙陀裂空树枝条造型,缠绕于椅子周身。

枝条纹路上,镶嵌无数珍贵锻造材料——

如位于左右双侧镶嵌比人脸还大的珍珠,传闻为不净海海眼取出,镶嵌至随便一块破铜烂铁便可化为神兵,遥之万里可取不净海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淹没一座城池只是顷刻眨眼间。

此时,那张该死的椅子附近,有两个人。

其中一人身着朴素衣衫立于椅旁,手中执一笔一空白卷轴,眉清目秀,面色因为常年不见阳光显得有些病态苍白,书生打扮,闻声转过脸来,却见其双眸黯淡似有目障。

另一人坐于椅上,以双腿大张的姿势坐着,高大如山,姿态闲散然而气势压迫感却极强。

他一头利落短发,发鬓剃得极短,从齐耳处的灰白发色,由下至上逐渐渐变为乌黑。

脸上有一副银制面具,左眼下方镶嵌一颗鸽血红色泽宝石……

面具往下,是棱角分明的下颚,以及勾着上扬弧度的薄唇。

男人一条腿挂在椅子的扶手上,另一条腿踩在放置在椅子右前放的大型兽笼锁头上。

顺着那擦得发亮的皮质长靴,南扶光视线下移,当看清楚笼子里关着一条被破布捂住双眼、浑身伤痕累累的似龙类生物时,她脑瓜子“嗡”地响了一下。

南扶光:“…………………………”

南扶光:“你杀了我吧真的。”

罪魁祸首显然是个不知羞愧的玩意,甚至笑出一声气音,南扶光额角狂跳,根本懒得理他,一步向前——

大约是听见了陌生脚步,兽笼内,那身上每一个伤口都在往外淌血的生物抬了抬头,动作十分明显,因双眼被布条遮住无法视物,它警惕地嗅了嗅。

借此机会,南扶光看见它胸前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龙鳞是世界上最坚硬的存在,此时却像是被什么野兽利爪强行撕开,血肉模糊,狰狞地向外翻开;

前爪原本锋利的指甲脱落,银色龙鳞翻逆,凌乱,部分只剩一丝丝皮肉,摇摇欲落挂在上面;

战斗中可呼风唤雨、令行风云的一双如蝉翼翅膀此时亦无力地耷拉着,混杂着泥土与它自己的鲜血……

银龙散发着浓重血腥,被困于原型,囚于笼内。

狼狈不堪。

“这事有得解释。”

前方不远处的椅子上飘来懒洋洋的声音。

“前些日子我照常路过不净海赶往东岸,计划视察那边的凡尘界,虽然现在在战中默认东岸非我领地,但是讲道理这件事本质上倒反天罡,我从未同意……途经归墟时天地风云骤变,只闻龙吟凤唳,我尚未反应过来,翼舟顷刻间倾覆——”

男人停顿了下。

“我差点掉下去。”

听上去十分委屈和无辜。

“现在是冬天,不净海上都飘着浮冰。”

差点。

南扶光听不下去了,从腰间乾坤袋抽出一根鞭状物。

宽阔又华丽的椅子边,书生模样的人瞥了一眼便低头奋笔疾书。

椅子上的男人瞬间收起唇角上扬的弧度。

原本随意挂在扶手上的长腿警惕地落下来,“咚”的一声,他终于坐有坐相:“这是准备用最原始的方式以下犯上吗?”

南扶光手中握着鞭状物,长约三尺六,不知何材料造成,分有节骨二十一节,雕刻符文共八十四印。

她轻轻一挥手中鞭子,“噼里啪啦”一阵雷电蓝光闪烁。

“我给它取名“打神鞭”,可不可爱?”

男人:“……”

男人:“下界近日确实是出现了一些修真人士冒充神明行事,真是辛苦你了。”

南扶光:“别顾左右而言他了,是用来打你的。”

男人大概是无语了瞬息,叹了口气:“日日。”

南扶光炸毛:“叫这个也不行!赶紧把它给我放了!”

男人:“啊……”

男人:“不要。”

敷衍的拒绝声,椅子上那只狗腿子彩鸟拍打翅膀助威声,书生温吞劝架声,南扶光气得嗷嗷骂人声,手中打神鞭电闪雷鸣声……

声声入耳。

帐篷外,一名士兵默默地捂上了自己的耳朵。

……

天光大亮,南扶光醒了。

醒来第一个想法是:您阿妈的,荒谬。

她最近是不是有点太恨宴几安了?

以至于在梦中杜撰了个人,把完全体的他关在破笼子里,逼出原型,蒙着眼暴打了一顿。

………………这个梦真的很反动啊,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