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阻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看起来挺熟悉的两人之间的混战。“上课了。“席司宴将下节课要用的书丢在桌子上,问齐临:“还站这儿,等我给你送行?”
齐临骂骂咧咧走了。
陈默轻笑一声。
笑还没收回去,就发现席司宴还看着自己。陈默看回去。
席司宴:“好玩儿?”
“谁让他反应挺逗,人高马大一人,丁点经不起激。”陈默话赶话不落下风,其实对他而言,去南山就意味着风景好,空气好,没事儿还能蹬蹬自行车,完美符合他想要的周末的理想状态。
席司宴像是对他的真实意图了然于心,好心施舍一句:“经不起激的人求不到一个结果,是不会善罢甘休的。”毕竞球场上的齐临,出了名的冲动好斗。
再看看旁边的人,拧开桌上的保温杯,依稀还能闻见淡淡菊香……
席司宴不动声色按了按眉心。
他已经不太能回忆起来第一次见陈默是什么样子了。大概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堵的人墙之中,隔着大雨,被警察摁到地上那双如困兽的眼睛。
周围是落后的村庄,畜牧的圈舍。
空气中雨水的腥气夹杂着难言的气味浓厚熏人。杨氏夫妻的眼泪算不上虚假。
大约是陈默养母的女人拽着警察声嘶力竭,地上躺着一个被陈默打得鼻青脸肿,已经看不清本来面貌的养父陈建立。彻彻底底如一场荒诞闹剧。
坐在车里的杨舒乐脸色煞白。
他问:“阿……宴哥,那个就是陈默对吧?”席司宴收回视线,望着车顶。
甚至在想,最后一次。老太太心软,非逼着他跟来看看。事实就是,一如预料。
那个陈默有没有被养废不清楚,却能让人一眼看见他眼底的深渊。杨家如若愿意维持着表面和平,或许能换来短暂家庭和睦的假象,如若维持不住,这个找回的儿子显然也不是个任由摆弄的,最终结果难以预料。
耳边杨舒乐的声音显得战战兢兢,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问他:“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我,我没有那样的亲生父母,我永远不会承认他们的。”
席司宴的语气波澜不惊。
又像是讽刺:“想问为什么的,怕是不止你一个。”这就是他对这件事能给出的最大反应了,席杨两家的渊源经过出面替人寻子已经尽力,多余的,他不关心。之后不足一月,杨家果然弄出了些动静。
撤销起诉的确像是那对夫妻会做出来的事情,杨跖或许会更适合掌管杨家,可惜,像他们这种家族,“宠”一个看起来乖巧的弟弟明显更合适。
或许不知道在哪一天,什么样的场合和聚会上,会等来这出戏的结尾。
没料到,等到一个在网吧后巷发着高烧的陈默。他话里话外尖锐又不客气。
席司宴回想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然后明白,大抵每一个和杨家看起来有关系的人,在他眼里都罪无可恕。
再然后呢。
事情好像就有些脱离预想了。
之后见到的陈默,一样,又很不一样。
你说他不争不抢,结果又从不肯吃亏,你要说他野心如旧,却再也不能从他身上看见丁点痕迹。那种变化是细微的,又让人不得不注意。
好比现在。
今日地表最高温度35°。
某个大清早起来睡不醒,逮着齐临那倒霉家伙一顿互相攻击的人,此刻端着他那个蓝灰色看起来很普通低调的保温杯,低头吹了吹。
尝试小喝了一口。
被烫,小声:“操!”
又喝一囗。
皱眉嘀咕:“这么苦,说明书有问题吧。”席司宴忍了许久,终于问:“这个热水你是非喝不可?”某人望来。
“像你们那样,满头大汗一瓶冰水眶眶炫?”席司宴嘴角一扯,“这世上或许还有一种水,叫常温。”“常温泡不了,菊花清火啊,给你一包?”“用不着。”
陈默和席司宴做了差不多快一周的同桌。
排除他和某杨同学如今和未来有可能的关系,作为同桌,陈默对他再没有意见。
安静、不事儿,还能抄抄作业。
毕竞高中的作业是真的多,他就算会,也实在懒得废脑子。今天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喝个热水还碍着他了?
陈默拿着杯子,满眼怀疑:“嫉妒我生活健康?”席司宴仿佛听见什么荒唐笑话。
气笑了。
“嫉妒你香烟配红茶?”
“破相敷冰袋?”
“熬夜喝热水?”
陈默:…你闭嘴。”
两秒后,数学老师踩着那双中规中矩的黑色中跟鞋,步伐严肃站上讲台。
她手里抱着一摞随堂测试的试卷,压上讲桌,发出沉闷的声响。
“这次考试。”
“整体令人满意。”
三十多岁的女教师,头发盘得一丝不苟。
浅灰色的职业套装看起来像将她装进了一层不变的固定壳子里,刻板的,肃穆的,让人欣喜不起来。“但是,有些人今天我要严肃批评。”
这话一出,班上开始嗡嗡作响。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