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去县城的方向有两条路,他们几个人分开找的。

“贺之尧,你在哪儿!”

陈小麦和大哥、二哥一拨,一边走一边喊。

这个时代路上没有汽车,排除发生车祸,治安也还算好,就怕他中暑迷路或者走不动什么的。

找了大概有五里地的时候,陈铁柱发现路边的沟里好像有个人,他仔细看了看急忙大喊:“这会儿好像有个人!!”

陈小麦和陈铁生急忙跑过去往下一看,确实是个人。

三个连滚带爬地下到沟里,扒开草丛一看,不就是贺之尧吗?

贺之尧面色惨白,浑身都是汗,双眼紧闭,有呼吸和心跳,却没有知觉,把大家都吓坏了!

陈铁柱拍了拍他的脸,“妹夫,妹夫你怎么了?”

陈小麦也来不及给他辨证,身上也没带针,只能给他掐人中,让大哥掐他手上的虎口位置。

陈铁生在一边喊着:“妹夫,你可别吓咱们,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妹可怎么办!”

陈小麦心里也害怕又慌乱,怕他就交代到这儿了,其实他人不坏,只是和原主没有共同语言,显得高冷了一些。

这些日子,他们同住一个屋檐下,一起吃苦受累,多少也生出了一些感情,就算是陌生人,就这么死在这儿,也是挺让人难过的。

不过,他有呼吸和心疼,应该是没生命危险的,她让哥哥们把他先从沟里背了上去。

等把人放在路边的时候,贺之尧也悠悠地醒过来了,落入视线的是三张满是焦急的脸,他大脑一片空白,“小麦?我怎么了?”

陈小麦看他醒过来,紧绷的情绪瞬间松懈下来,语带哭腔地说:“你吓死我了,你晕倒在沟里了知不知道?你要是出点事,我跟妈怎么交代。”

贺之尧看她快哭了,摸索着握住了她的手,“我这不是没事么,可能是走路太累了,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给你们添麻烦了。”

小麦擦了擦眼泪,“你没事就好,身上有没有哪里疼?”

贺之尧活动了一下身体,还好,没受重伤。

陈铁柱直接把贺之尧背起来,“回家歇着吧。”

走到岔路口的时候,遇到了陈铁河、东来和杏花。

几个男人轮流把贺之尧背回了家,嘱咐了几句都回去休息了。

陈小麦弄了温水给他擦了擦脸,“你衣服脱掉。”

贺之尧一愣,那双漂亮的眸子不由睁大,“脱衣服?”

“你掉沟里了,我要看看你身上有没有伤。”

“我自己看吧。”

“……”

还害羞呢?

陈小麦便拿着他的脏衣服去院子里洗了,衣服就那么两身,不赶紧洗了,没换替衣服。

贺之尧脱了衬衫和裤子,换上了短裤,检查了一下身体,没受什么伤,可能明天会有点淤青,脸颊擦破点皮,不过也不碍事,他找到药膏在脸上擦了擦。

小麦洗完衣服后搭在了堂屋的晾衣绳上,把留给他的饭热了热端到炕桌上,“吃点东西吧。”

他肯定是又累又饿,才会晕过去摔到沟里的。

贺之尧拿起筷子,望向小麦,“你吃过了吗?”

“我吃过了。”

“真的吃过了,陈小麦,说谎是不好的行为!”

陈小麦举手发誓:“我跟毛爷爷保证,真的吃过了。”

贺之尧这才吃饭,两个糙涩的窝窝头下肚,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人是铁,饭是钢,一点不错。

小麦把碗筷收了,洗漱了一下躺在了炕上。

贺之尧则从枕头下拿出一个手绢包的一叠钱。

“我把手表卖了,这些钱你拿着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小麦接过钱数了数,差不多要三百块钱呢,还有一些票,“你的手表这么值钱么,不是一块表也就一二百块么,二手的最多也卖个一百块吧?”

“那手表是我在国外买的,当时花的钱折合华民币大概八百块。”

额。

果然是资本家啊,一块手表就花八百块,在这个年代,这些钱可谓是一笔巨款了,毕竟,一般的工人工资也就是几十块钱。

不过有了这些钱和票,他们俩就不用饿肚子了。

“你卖了这么多钱,也没舍得买点吃的么,硬生生把自己饿晕了。”

贺之尧脸色讪讪,“我没想到自己会被饿晕,今天谢谢你和咱哥他们,回头请大家吃个饭。”

“好,不过你把表卖给谁了,对方这么有钱?”

小麦找了个饼干盒子,把钱票放了进去,免得被老鼠咬了,而后把盒子藏在了箱子下面。

贺之尧压低了声音说:“说是一个干部,家里孩子要结婚,至于是不是,无从得知了。”

小麦估计是专门倒腾东西的倒爷,找个漂亮的借口罢了,不过无所谓,钱到手就行了,再说他们也不是投机倒把,而是变卖家当,“对了,我要去学医了,支书已经同意了。”

“学医?!”

贺之尧觉得有些不可思议,毕竟陈小麦文化程度不高,学医可是个严谨的事情,她能行吗?

“支书说了,简单能治疗个头疼脑热的病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