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喃很少生气,但这次是真的被气到了。
盛思齐跟她恋爱的时候就没个正式告白,到了分手都是这么不清不楚的。
没有一句正式的告白,也没有一句正式的分手。
席喃不是那种死缠烂打的人,也没爱他到非他不可。
即便是当下这种境地,只要盛思齐说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
是聚水离多,或是有了新欢,席喃都能毫不拖泥带水地跟他分开,跟这档恋综解约。
但现在盛思齐就丢下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把她拉黑了。
……
很难评,更难忍。
席喃愠怒,却没表露出来,深呼吸一口气后收了手机,问宋惜:“有没有他那边的消息?”
“没有。”宋惜自然是看见了消息的。
席喃不设防,没有锁,消息就那么大喇喇弹了出来。
她想不看见都难。
在席喃工作期间,宋惜已经在心里把盛思齐骂了八百遍。
果然,虚伪的狗男人。
宋惜也打听了盛思齐那边的动态,一切如常。
席喃颔首:“好。”
然后就要给盛思齐打电话,宋惜却拉住她的手腕:“你做什么?”
“问清楚他的意思,确认他不是被威胁给我发的消息。”席喃说。
宋惜:“……真要这样吗?看上去你像在死缠烂打。”
席喃没说话,那双漂亮的眼睛里带着怒意,言简意赅:“他不配。”
宋惜:“……”
确实,盛思齐不配。
宋惜知道像席喃这种豪门大小姐,从出生各方面都是顶配,天之骄女,众星捧月,约莫从来没受过这种委屈。
也就没拦着席喃。
席喃给盛思齐打过去的电话全是忙音,看样子像把她的手机号也拉黑了。
顿了几秒,席喃问宋惜要她的手机。
“要不,咱们别打了。”宋惜一边把手机递给她,一边看她的眼色:“拜拜就拜拜,下一个更乖。”
“我要确认他的意思。”席喃说:“万一以后他说是被人威胁或逼迫才做的决定,你说我是该原谅他还是不该?”
宋惜:“……”
根本没想到这一层。
她拿宋惜的手机拨盛思齐的号码,悠长的铃声响起,跟她打是不一样的状态。
却没有人接。
席喃确定,盛思齐是把她的手机号也拉黑了。
分手的意思很明显,却没那么坦荡。
宋惜在一旁想劝几句,却在触及到席喃的脸色后闭了嘴。
最终,宋惜憋出一句:“要不,你出去玩几天散散心,回来再拍?”
席大小姐:“……拍个屁。”
一向温软的席喃被气得说了脏话,隔了会儿便跟宋惜道了歉。
宋惜大惊失色,还调侃她真是一朵小白花。
这年头哪还有人因为一句算不得脏话的话主动提出道歉的。
席喃没接新戏,在等待综艺开录前时间都是空档,所以宋惜提议她可以去旅游散散心。
宋惜把自己珍藏的旅游景点和攻略都发给了席喃,但席喃只是随意看了眼便关掉。
顺带给宋惜转了一万,“你去玩吧,不是早就答应要带你女儿去大理吗?这段时间给你放假。”
“那你呢?”宋惜问。
席喃垂首买了一张飞往苏南的机票:“我去探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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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流溪是苏南人,嫁给席鸿业的时候年纪小,十分恋家。
直到生了席喃,每年还要回家小住一段时间。
席喃幼时有一半的记忆被苏南占据。
苏南是一座很古典的城市,流水泊泊绕过半座城,碧绿青苔从石阶上冒出来,灰白色的屋檐下悬着风铃,风一吹,叮呤当啷像在演奏一出呢喃的曲。
尤其遇到雨天,半座城被掩在雾中,莹润的水汽扑面而来,皮肤都补足了水分,空气里弥漫着木樨花的香气,清俗淡雅。
沈家在苏南亦是显赫大家,住在古色古香的南园之中,园子大得像迷宫。
席喃幼时没少在这里跟小舅舅和表兄妹们捉迷藏玩,惯常是找不到人还要把自己迷了路,最后还要一行人找她。
算起来,席喃已有半年没回过南园。
她一进门就和要出门的外婆撞了个正着,她站在原地不动,盈着笑看对方。
祖母戴上胸前的老花镜才确认:“是喃喃回来了呀。”
席喃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外婆,好久不见。”
“来也不提前打个招呼,我好让人去接你。”外婆牵着她的手不放。
“回自己家有什么好接的。”席喃笑着:“我还能不认识回家的路不成?”
外婆嗔怪地看了她一眼:“让人接你我放心。”
“我又不是小孩子,不会有人拐走我的。”席喃挽着她的手臂,顺带帮她拎起手中用竹编的菜包,“您这是要去买菜?”
“对咯。”外婆笑盈盈地说:“从小就说你是个有福气的,今儿你外公亲自下厨,这不是给我列了个单子,让我去买菜。”
“外公下厨啊,那我又有口福咯。”席喃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