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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终于想到个主意。

她探身在桌上摸,碰到碗的边缘时,用小拇指一推。不料即刻被一阵阴影笼罩,是霍楚厌迅捷赶来,用手托出碗底,没叫它落在地上一滴。

温眷禾谨慎道:“是我碰掉了什么吗?”

“参汤已经温了,再凉就不好了,“霍楚厌舀了一勺,刮去勺底多余,送到温眷禾嘴边,“你看不见,我来喂你。”温眷禾伸手去接:“我可以的。”

“以前你或许可以,但现在你是我的妻子,“霍楚厌把勺子往前送,已经贴到她的唇上,坚持道,“我理应照料你。”温眷禾顿觉心里发慌,看来今夜这汤是不得不喝了。她心一横,闭上眼睛咽下一口。

相比较上次的苦涩,今日似乎多了些甘甜味道,不再那么难以下咽。

这一口刚咽下,下一口又送过来。

就这样一勺接一勺,很快,一碗参汤进了肚。温眷禾扯了扯衣领,问:“今夜,可以在房中多加一些冰吗?”

很快,小厮就送来两桶冰,温眷禾则坐在榻上,静静等待燥热来临。

如果霍楚厌能离开就好了。

这个想法刚一出来,霍楚厌就起身走出房门。温眷禾顿时舒了口气,不多时,参汤的效果也上来了。熟悉的燥热从小腹开始慢慢扩散,没过多久,就上升到面颊。

已有了经验,她提前拉下床帷,褪去外衣躺下。双手交叠放在胃部,待会儿等困意来了,直接睡觉就可以了。

温眷禾的确快速入睡,可半梦半醒之间,总觉得脸上发痒,脖子也痒,手臂也痒……

她闭着眼睛去抓,难受的哼哼唧唧。

全然不知,始作俑者已经在身边看好戏了。红色剑穗落在她精致的脸上,因燥热而白里透红的锁骨支起好看的弧度。

床边冰桶已经融化过半,他用剑尖沾了些冰水,搁到她锁骨上方。

晶莹剔透的水一滴一滴落在锁骨窝里。

霍楚厌饶有兴致地数着,数到第五滴时,看见温眷禾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哪能叫她这样舒服?

他再次把剑穗对着她小巧的鼻尖,轻轻一晃,就见她的眉毛再次拧成结。

玩了一会儿猫捉老鼠后,他腻了,将剑扔到一边,吩咐小小厮备水,加冰块。

小厮虽然疑惑,但还是照做了。

一大桶加了冰块的水放在面前,霍楚厌吩咐:“再加一桶。”

顿了一下,又道:“莫要放冰。”

他解开衣服,舀起一盆还漂浮着冰块的水朝身上淋。一下又一下,沐浴桶的水很快就见了底,又将双手浸泡在剩下的冰水之中。

等刺痛感袭来时再拿出,如此反复多次后回到床边,拍了拍她的脸。

温眷禾颤抖一下醒了过来。

床边坐着没有束发的霍楚厌,身穿白色里衣,额前两缕碎发垂下,样子松弛又自在。

“大……夫,夫君。”

“你怎么猜到是我?”

温眷禾吞了下口水:“手…很,很硬。”

手掌粗糙,带着薄茧,碰到她的脸时,自然不比侍女轻柔。但话虽是这样说,脸颊却还忍不住往他掌心贴。一如上次那样,像是一条温顺撒娇的小猫。

可这一次,霍楚厌没有被蛊惑心心智。

他抽回手,瞥见温眷禾眷恋不舍的眼神。

“口渴吗?"他问。

……渴……

霍楚厌起身倒水的功夫,温眷禾又沉溺在了梦中。这一次,梦境突然变得真实起来。

她在同霍楚厌下棋,对方粗粝的手指出现在眼前,一颗黑子落下,吃掉了她的白子。

温眷禾则皱眉:“我的棋子都被你吃了,这还让我怎么玩。”

下一刻就被捏紧下颌。

只见霍楚厌凌厉地描绘自己的五官,沉声道:“你不是瞎了吗,怎么还能看见我吃了你的子?”

梦中也会心惊肉跳。

她能清晰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可霍楚厌离自己太近了,万一被他感受到就全都完了!

她迅速将棋罐拿起来紧紧护在自己胸口上,被还未来得及丢出去的棋子撞得生疼。

“我,我没看见你吃了我的子,是我听见了声音。”霍楚厌惊诧地看着她一把抓起自己的手放在心口上,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她说了这么奇怪的一句话。继而感受到她的心跳,有力又活跃,柔软又惊奇。另一只手紧紧攥着茶杯,被她抓住的五指木然,动也不会动一下,配合着问:“什么声音?”

“你,你吃我棋子的声音。”

竟是梦到了下棋吗?

呵,在梦里也要伪装,你究竟是有多么想杀我?霍楚厌正要叫醒她问个究竟,偏偏这时温眷禾一副要哭不哭的样子,攥着他的手更加用力按,似乎要将手掌融入进身体之中。

眼瞧着是自己冰冷的手温让她眉头舒展开来,他本该放开手,偏偏被她里衣上的花纹吸引。

这花究竟有多少瓣,每瓣与每瓣的距离是多近、多远,他要仔细看一看。

温眷禾很快就换了个梦境。

梦里和姐姐一起在厨房里偷吃明早要炖的鸡肉,脚下一滑栽进沸腾的锅里。

她大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