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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剩一句最毒妇人心。

他咬着牙含恨看了眼温眷禾,“是,是我玩忽职守,没料到羊圈会着火。任凭大王处置。”

这目光狠戾,盯得温眷禾起了层鸡皮疙瘩。

刚刚他分明已经为自己指路,可后来又提刀想要了她的命。

很明显,一定是玉美人指示的。

天色已晚,离开沙突肯定要等到明天了,在这几个时辰里,玉美人一定不会放过撞见他们苟且现场的自己。

温眷禾静静地坐在石凳上,突然开口:“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污蔑我了,我遇见过你。”

此话一出,所有人的视线都落在她脸上。

霍楚厌的眼神也奇异地亮了亮。

必赤图很快发现不对劲,问她:“你不是第一次来沙突吗?怎么会遇见辛直?”

“我记得她的声音,”温眷禾说,“之前带我回来的那个女孩子呢?”

被点名的侍女听到后走近:“奴在此处。”

温眷禾问她:“你记不记得我们俩回来的时候,你给我讲路边都有什么?”

“是的,我给姑娘说了小厨房、狩猎场……”

“对!就是狩猎场,”温眷禾说,“经过狩猎场时,我听见了这个男人的声音,还有……好像还有个女人声。”

听见这话,玉美人是第一个心慌的,她只觉得现在危机四伏,能暗暗威胁辛直,却不能堵住温眷禾的那张嘴。

她紧张地吞了下口水,小声对沙突王说:“突然想起和莲妹妹约好了一起赏花,妾先回去了。”

沙突王点头:“去吧。”

“诶?这个女人好像也在这里,”温眷禾站起身,面朝沙突王站着的地方,指过去,“那里有女人吗?”

人群之中,除了温眷禾和侍女之外,只有玉美人一个女人。

听了这话,玉美人已经转身,却突然被一股力量扯了回来!

她颤颤巍巍地回头:“大,大王……”

沙突王眉目严肃,一手攥着玉美人的手臂,问温眷禾:“你听见他们在做什么?”

温眷禾说:“我听见了有个女人在笑,还有个男人在说什么……”

她吞吞吐吐,眉头越皱越深。

沙突王握着权杖用力砸在地上:“说!”

温眷禾红了脸皮:“说寻求刺激……”

下一刻,在场一片哗然,又不约而同噤了声,都小心翼翼地看着沙突王。

玉美人拧着眉毛,纤细的指尖指向温眷禾:“你在胡言乱语什么?本宫怎能与这种低贱下人寻求……脏了本宫的耳朵!”

温眷禾垂眸:“或许是我听错了吧。”

“现在说听错又有什么用?”玉美人怒斥她,“不分青红皂白就把脏水泼到本宫身上,让本宫以后怎么见人?”

温眷禾眉头蹙起,细细思索一番:“刚刚还不确定,现在发现好像没听错,就是你的声音。”

玉美人这下更加生气:“罗樱,你听见了吗?”

罗樱就是带温眷禾回来的侍女,她连连摇头:“奴不曾听见。”

“怎的旁人都没有听到,你就听到了呢?”

“眼盲之人,其他感官会更强烈一点。”

这话是霍楚厌说的。

他就站在温眷禾对面,对沙突王说:“我等不便干预沙突的私事,再加上温姑娘毕竟患有眼疾,她说的话不足以为证据,一切应由沙突王自行定夺。”

沙突王沉着脸:“必赤图,你带他们回去休息。莫要耽误明早启程去西陵。”

“且慢。”霍楚厌说,“沙突王是不是忘了,刚才我们说过,若是我的人确有眼疾,应当把辛直交给我处理。”

“辛直不仅玩忽职守,还污蔑了西陵,确实有损两国友谊,既如此,那就随你处置。”

听了这话,辛直吓得不行,趴在地上连连叩首:“奴生在沙突,长在沙突,大王惩罚奴照单全收,凭什么要他西陵国来的人惩罚奴!”

“事到如今还以为命掌握在自己手里,也是天真无邪。”霍楚厌目色幽深,声音如同寒潭,每吐出一个字都能叫人不寒而栗。

他一步步走近,辛直一边缩着肩膀,一边用愤恨的眼神看着他,死死咬牙:“你们的奸计不会得——”

‘得逞’二字还未说出口,霍楚厌已经抽出长剑,手起剑落。

安静了一瞬。

“啊——!”

“啊!”

第一声尖叫出自玉美人之口。

因她脚下陡然出现一个黑漆漆的人头!

如同掉进泥沼被捞出来的球,直直朝她滚了过去。

玉美人脸色煞白,尖叫过后浑身一软,晕了过去。

温眷禾亲眼目睹了上一秒嘴唇在动,正在讲话的人,下一秒就尸首分离的惨状,也是吓得低呼一声站起身来!

下一刻就对上了霍楚厌的眼睛。

必赤图和霍楚厌在同一时刻看向站立的她,面露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