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看不见那可犹如山鹰挂树。”
温眷禾不解:“什么?”
刚刚引他们进来的侍卫回答:“山鹰是我们部落里最雄壮的种类,它们一出生就要自己捕猎,‘山鹰挂树’的意思是,幼崽在眼睛未睁开时就被母亲要求独自飞行,容易以颈部挂在树上,活活吊死。太子是可怜你年纪轻轻,却是个瞎子。”
必赤图嗤了一声:“什么瞎子!西陵人管这叫……眼疾。”
说罢,他抬起腿,指着自己的裤脚给她介绍:“此物便是山鹰……不对我忘了,你看不见。”
温眷禾原本就是垂着眼的,自然能瞧见他的裤脚。
只一眼,心便一颤!
这山鹰的绣法也是姐姐极其擅长的双线针法!
难不成,她与沙突太子也碰过面?
必赤图又转身,手抬起来刚欲碰到温眷禾,霍楚厌的声音便传到耳畔:“天色已晚,的确不适合赶路,那就明日起早吧。”
必赤图豪迈地笑了两声,收了手:“这样才对!大家落座吧!”
温眷禾刚坐下来,就被扑面而来的膻味呛得恶心。
从前在家里,她最不喜吃肉。总觉得肉里有一股子难说的腥味,无论怎么做也无法掩盖。
在霍府也只是专挑素菜吃,可今日这桌上竟没有一道素的。
这都不算什么,真正令温眷禾惊讶的是,沙突人竟将盆中大块肉用手拿起,捧着吃。
油腻的双手再去拿酒碗,最后用手拭去嘴上的油,随意拍着旁人肩膀讲话。
温眷禾垂眸,忍着想吐的冲动坐在原地。
必赤图时不时就会看向温眷禾,他还未踏足过西陵,只知西陵地大物博。
可惜的是那么大的地界,女人却保守的不得了。
甚至连脚都不能给除了夫君之外的人看。
必赤图以为西陵女人必然是丑陋无比,皮肤肯定也不如沙突女人,但今日看见了温眷禾,才发现自己原来是只井底之蛙。
西陵的女人,果然珍稀。
因为珍稀,所以才不能随便看。
他亲自剃好了一盘熟羊肉,差人送到温眷禾面前。
“姑娘,来尝尝我们的羊肉,沾着你右手边的酱料简直回味无穷!”
温眷禾微微点头:“谢过太子。”
她摸到勺子,侍女帮她加了一块肉放在勺中间。
一阵浓浓的膻味袭来,温眷禾尊重他国饮食习惯,强忍着送进嘴里。
可还是高估了自己的忍耐力,胃是最不会伪装的器官,还没等她咽下去已经开始干呕。
此举引得沙突王不悦,放下酒杯的动静大了些。
她忙解释:“抱歉……天气炎热,我大概患中暑热了。”
霍楚厌沉声开口:“孙慎,先带温姑娘去休息。”
必赤图也吩咐侍女:“给温姑娘准备一间房,天气炎热,再给温姑娘准备洗澡水。西陵是我们的朋友,大将军带来的人也是我们的贵客,一定要好生对待!”
温眷禾在侍女地搀扶下朝客房走。
心情逐渐平复下来,问侍女:“你可以给我介绍一下这里都有什么吗?”
“好啊,”侍女说,“前面就是小厨房,营帐里面的吃食都是在这里做出来的。”
“再往前是小花园,右手边是狩猎场,左手边是望月楼。”
温眷禾心里一颤。
“望月楼,是看月亮的吗?”
“主子们很少看月亮,都是有战争时才会用到。”
“战争?”温眷禾不解道,“那为何要取个这么优雅的名字?”
“这奴就不知道了。”说完声音又突然变得轻快起来,“姑娘我们马上就要到羊圈位置了,我看姑娘脸色已经好点了,要不要摸摸小羊羔?”
温眷禾也想仔细观察一下沙突的地形,她笑道:“好啊,我只有小的时候才摸过羊羔,长大以后很少见呢。”
随着侍女一路走到羊圈之外,温眷禾摸到了柔软的小羊。
侍女四处望了望,说:“一定是因为你们过来,所以今天值守的人也被派去前殿伺候了。”
……
一盆盆洗澡水从木盆倒入木桶中。
温眷禾继续问:“山鹰是沙突的吉祥物吗?”
侍女说:“可以这样讲,山鹰是勇猛必胜的象征。”
“所以太子才会将山鹰穿在身上,是画还是刺绣?”
“是刺绣,”侍女思忖一阵,回答,“奴记得还是西陵国赠予的呢,太子很喜欢。”
以现在的局势来看,沙突地位低于西陵。
在沙突没为我朝做出什么奉献时,皇帝必不可能亲自赏赐。但不会阻止下属以故人、好友的名义赠予礼物。
温眷禾问:“是谁赠的?”
“是霍大将军在数月前派人送来的,说是出自府上绣娘之手呢。”
温眷禾的胸口仿佛燃起一团火,生生烧出一个洞来。
侍女还想伺候温眷禾洗澡,但被她拒绝:“只需要扶我到浴桶边上,我自己来就可以。”
西陵人性子内敛,不让人伺候沐浴也很正常。
“那奴就守在门口,有事喊一声就好。”
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