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1 / 3)

陆年的这些举动,邹安安偏头眯眼一直看着。

她不懂中医也不懂针灸,瞧着他下手的架势还挺有模有样。

不过瞅着他嘴巴一直张张合合,哪怕没有露出声音,也能感觉他无声骂得很脏。

越看越觉得这人真的挺憨。

不过憨点也好。

毕竟她要是留在城里,以后肯定是要常常打交道,和一个心思沉的人同住一屋,她宁愿选择很好拿捏又傻里傻气的小子。

就是为了自己方便,屋子也得改一改。

最少也得在床边弄个东西挡一挡,砌墙分个小房间太难了,这屋子本来就不大,根本没这个条件。

只能用个帘子遮一下……算了,帘子也不可能。

看看陆年铺在床上的被子就能看出,干净是干净,但补丁多啊。

连床垫都成这样,哪里还拿得出当帘子用,还是哪天看看能不能弄一块木板回来。

想着想着,双眼已经闭上。

瞬间陷入了梦乡中。

……

第二天清晨,大宅院左厢房的房门被推开,常婆子一边伸了个懒腰一边走出屋子,她先去厨房烧了热水,跟着打了个鸡蛋搅一搅,还在里面奢侈的滴了两滴油。

等将水蛋蒸上,她这才向院子外走去。

别看现在早,但大杂院起来的人可不少。

常婆子凑过去时,王娣来正抻着脖子向大伙展示伤痕,“那小娘皮可真狠,就用手这么一下子砍在我脖子上,我吸气都吸不上了,差点没被憋死。”

不光说,还用在脖子上比划着。

“你们看看!我脖子上是不是有伤?不会还淤青了吧,我是不是得去卫生院看看?”

脖子抻得老长,生怕边上的人看不见。

“有伤吗?”

“陆晨妈啊,先前没注意,这么看你还挺黑的呢。”

“是糙了点,你也别去卫生院浪费钱了,根本就没伤。”

“怎么可能没伤,我喉咙疼得厉害呢。”王娣来根本不信,她疼得一晚上都没睡着,到现在都觉得嗓子扎刺了一样疼。

好几十年都没尝过这种苦,她恨不得撕了邹安安。

也正是因为被打得厉害,她和大国商量了一晚上,决定让陆年离婚!

大不了再找一个就是,哪怕陆年腿废了走不动,但他怎么说都是吃商品粮的城里人,还在大杂院有个屋棚。

有粮又有屋,就算找不到黄花大闺女,找个寡妇总成吧。

反正他要是离了婚,正好二婚配寡妇,绝配。

到时候不管怎么选,一定要选个好拿捏的侄媳妇。

绝对不能跟邹安安一样。

这小娘皮是真会装,原先选她,也是想着一个这么大的老姑娘了,还是乡下的泥腿子,真要是发现自己上当受骗,肯定也是忍着。

再加上她干活利索,嫁过来还能伺候她和大国。

去打听时,那大队的人一个个说得特好听,什么特能干肯吃苦,性子还特温和,从没见她和人发生争执……

都是屁!

凶的要死,哪里是性子温和的样?

除了这些理由之外,再有的就是冲着她那张脸。

不愧是有嫁到城里大志向的乡下人,那张脸长得确实好看,虽然一直干农活皮肤没那么白,但底子是真的好。

当初儿子就和他们说了,给陆年选个漂亮的媳妇,到时候拍个照片寄给他小舅舅,小舅舅见他们这么帮忙操持陆年的婚事,一高兴肯定是大把大把的好东西寄来。

可谁能想到。

选来选去,选了一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这要让她继续待下去,她和大国还有好日子过吗?

“刚上门就敢对长辈动手动脚,真是没天理了,这种媳妇我们陆家可要不起,必须让他们离婚!”王娣来嚷嚷着。

就算要他们离婚,也得让那个小娘皮臭了名声。

更何况她可不觉得自己说错了,这就是事实。

“我说王娣来,你就不能消停消停?”常婆子可不惯她,指着她的鼻子就骂,“整日不是说这个人贱就是那个人烂,在你嘴里就没一个好人了,你又不是陆年妈,有什么资格说离婚就离婚?”

这要换个人,常婆子不一定开这个口。

可她就是看不惯王娣来。

她可一直记着,王娣来当着她的面说她家是绝户,这口气这辈子都不可能消。

“我们陆家的事,关你屁事!”

“嘿,我还真管了。”常婆子双手叉腰,“陆年要是不乐意,你们敢逼他离婚,我就去妇联告你们,现在婚姻自由,连爹妈都不能强迫,别说你一个大伯娘了。”

“我呸,你们丁家就要被吃绝户了,有时间插手别人家的事,还不赶紧给你儿子找人看看,不然再过几年想生都生不出来。”

王娣来嘴角一撇,“忘了,本来就生不出儿子,要不怎么会被人吃绝户呢?”

“王娣来你个臭嘴,看我不撕了你!”常婆子气上头,张牙舞爪就朝着她脖子抓去,“你不是说脖子有伤吗?老娘就让你伤上加伤!”

那架势,真跟要吃人似的。

王娣来向来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