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等不及!”
也罢了,面对至亲,恐怕很少有人能够维持理智。裴缨点点头,同意新雨的祈求。“我可以让你上接风宴,但是我不能保证能帮到你什么。”
“殿下,您已经帮助新雨很多了。“新雨忽的粲然一笑。大
三日之后,销金台。
靳啸天这次回京,是奉圣命,所以带的部署并没有过百,除了随身亲兵,只带了儿子靳长信和五十名百夫长跟随。他早已踏入京畿地界,但仍按圣训所示,在七月十五这日清晨率随从来到城门口下,听得麒麟宫传来的诏书,才入城觐见,端的是行规蹈矩,滴水不漏。
白无逸在麒麟宫广场率众臣接待了回朝的靳啸天后,便准其回家。靳啸天知道太后也有一个接风宴等着他,便进家只点了个卯,换了身衣裳就来到销金台一一此刻,尚只有巳时。斑衣公主盛装相迎,笑道:“大将军得胜回朝,斑衣有失远迎,略备薄酒,还请笑纳!”
“公主哪里的话,下臣听闻公主近日受了匪徒的刺伤,身上正病着,还预备殷殷款待,叫下臣受之不起呐!”仁安殿的消息不出宫门,但似乎传到了军中,裴缨心中一哂。“歙?将军万万不可如此菲薄,我等安坐帝都,听见御北军捷报频传,有什么伤痛都一呼啦全好了,你们说奇也不奇?”围簇在身边的官员忙道了一声“奇"!
“呵呵呵呵!”
寒暄完了,靳啸天安坐,坐在裴缨左下首;右下首的位置靳长信一屁股坐了,他生得一张棱角分明的脸,在军营中厮混久了,晒得满面黝黑,一双狭长凤眼倒是点睛之笔,抬着眼看人时有一股子俏生生的风流劲儿。
此刻,靳长信便拿着这双俊俏风流的眼睛睨着裴缨。裴缨何惧审视,乜着眼回视。
比帝都任何一位贵女都堂而皇之的装扮鲜妍富丽,一下子就晃花了深山老林里剿匪的少年将军,心里直呼这花里胡哨简直堪比野雉,不由咧了咧嘴,露出两排雪白牙齿。笑得真憨,像淑妃养的那条长毛傻狗,裴缨心里嗤笑。靳啸天就像没看见他们二人的有来有回,兀自和身边下臣吃酒谈天。裴缨转过身来,拍了拍手,销金台舞乐顿起,手执长剑的袅袅走上台来。
引得满座军士正襟危坐。
裴缨忙道:“这位女子师承周韫娘子。”
周韫是艳名冠绝天下的舞姬,尤其一曲剑舞,宛若神女下凡,她活着的那些年在座哪个儿郎没有慕名攒钱上过销金台?因此席上众人都嗡嗡叙语,大鹅似的伸长脖子看台上袅袅。“周韫最擅剑舞,手中之剑可以横贯销金台楼顶而后准确入鞘,当年有幸得见,我才毅然从军!”
“只可惜佳人命薄……”
“怪只怪陈复礼那老贼一一”
“也不知这小娘子比她师傅如何?”
裴缨也期待地看着袅袅,袅袅从没在众人面前跳过剑舞,她也不知道。
大
“像极了,太像了!”
“何止是像,简直她就是周韫!”
“周韫再世呐!”
袅袅跳的剑舞和她的旋舞一点都不一样,既不婉转,也不婀娜,反而充满肃杀之气,英姿飒爽!
原来当年周韫跳的就是这般舞蹈麽?从未见识过的裴缨看着满座军士们唏嘘的情景,不禁也感慨。
“快看,她甩剑了!”
这是剑舞最绝妙的一招,舞者演完一套剑法,将长剑随袖甩出,长剑泠泠掷向上空一一销金台的天花上一如当年周韫在世时,挂着彩带,彩带中央系着一个花篓。
当长剑将花篓射下,万花飘落,长剑却剑势不减,回旋大堂一圈,再次回到舞者手中,更绝者能做到飞剑入鞘!袅袅将剑甩向上空,看着飞来的剑头,裴缨恍然间以为自己身处仁安殿,而那剑也正是舞女周婉莹掷来的飞镖!她眨了眨眼睛,克制住害怕。
忽儿听见耳边一声极细的嗤笑声,她回头,却见靳长信状似无意往她这边挪了挪位置。
这是,保护?
飞剑插|入花篓,一篮子金片当空洒下,仿若漫天金雨,袅袅也屏气凝神,等着飞剑入鞘。
只可惜那柄剑绕了大半圈后,终究还是插|进了舞台地板!众人纷纷发出惋惜的叹息!
袅袅抿唇,伏地跪下:“袅袅学艺不精,让将军见笑!"说着,拔出剑来就要谢罪!
众人正不解其意,坐在高位离舞台最远的靳啸天却率先发现这舞女的企图,拈起一粒酒香蚕豆,随手掷了出去!只听"铮一一"一声剑鸣,袅袅摔倒在地,长剑脱手。“大喜的日子,不好见血。“裴缨立刻吩咐道:“带下去罢。”“大喜的日子,也不扫了父亲的兴!“靳长信忽然起身,抽出腰间佩剑,笑道:“儿子斗胆献丑了!”随后,他踏步上台,照葫芦画瓢一般,也依着袅袅的舞步来了一段剑舞,就裴缨看来,虽然不至于十分像,但也有六七分那个意思,靳长信毕竞在军中磋磨多年,剑舞尤其洒脱不羁,另有一番意蕴!
“小将军也甩一个!”
“小将军一一”
满座吆喝声几乎震破销金台天花板,满座宾朋兴高采烈,裴缨却悄悄看了一眼窗外,老爷儿高照,似乎快午时了罢一一就要行刑了。
似有一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