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退下。
许是狮子狗过分惹人爱,再加上南花园的空气着实不错,阳光也晒得人暖暖的,阮阮的情绪好了很多,喝了盏茉莉香片,便回去准备午睡。然而刚躺在床上,下腹似有异样隐隐不适,不多会儿,疼痛感越发清晰。
糟了……这熟悉的感觉,怕是来例假了。
怪不得今日情绪波动较大,若只是为着四爷那点子事儿不至于这般,缘由怕是在这儿。
半夏伺候在侧,看小主子按着腹部,瞬间反应过来,忙不迭上前伺候,先绑了月事带,又更换了衣物衫裙。
看半夏处理的干脆利索,有条不紊,想必从前都是这般,阮阮松了口气。
只是没想到月事带用的竟然是比婴儿肌肤还要娇嫩的上等丝绸……且看着簇新,估摸还是一次性的。
壕无人性啊。
更换完,半夏从妆台的匣子里拿了个小册子出来,记了一笔,“是奴才疏忽,小主子的月事比上个月提前了两天。”
“……”阮阮靠在软枕上语塞中。
记录完,半夏收好册子和笔吩咐人去煮红糖水。
是的,原身痛经,一下午到晚上,阮阮疼的很,晚膳用了没几口,喝了些止痛汤药,又抱着汤婆子暖肚子,几番折腾,不知熬了多久才睡着。
中间似乎有人过来把旁边墨绿色的枕头取走了,然而阮阮睡的迷迷糊糊,影影绰绰的,也顾不上。
*
翌日,天将亮,阮阮就被叫醒了,许是一下午外加上一晚上,休息够了,又或者是止痛汤药起了作用,下腹只余略微的不适,精神头倒是好了很多。
听到今日侍妾们要来请安,此刻已经在外头站规矩了,阮阮头大,然而该面对的迟早要面对。
稍事洗漱换了衣物,又梳了个能见人的头,捡了两三支轻巧精致的钗环,阮阮这才扶着半夏的手去殿内坐了,受了侍妾们的礼,叫起,上茶水糕点。
旁人也都罢了,见侧福晋端了茶水喝,也陆续端起来浅饮,独汪芙蓉的心思哪儿在糕点茶水上,一个劲儿给旁边的宋如意使眼色,然而看她似乎并未注意到自己,如热锅上的蚂蚁坐立难安,只得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顺道借着喝茶的功夫,用盖碗掩面,往上瞅去。
哎?侧福晋,今日这是什么意思?汪芙蓉讶异万分。
上次来请安,侧福晋通身的金银富贵,耀眼夺目,差点没闪瞎她的眼,怎么今儿又做这般装饰?
瞅瞅那鬓边的钗环,啧啧,跟她头上那支烧蓝花开富贵的金钗差远了。
端茶的腕子也光溜溜的,那对赤金虾须镯呢?那幅赤金嵌宝如意锁大项圈儿呢?
上次和那个没皮没脸的老嬷嬷闹了一回,最终听说也没放到回门礼中贴补娘家啊。
难道怕人惦记,收起来了?
还是说知道她们来者不善,要卖惨?
哼,她才不吃这一套。
看众人无人吭声,宋如意仿佛也被糕点粘住了牙,做哑巴状,汪芙蓉可等不了了,放下茶碗儿,略清了一下嗓子道:“侧福晋今日穿的虽说素净,但人年轻怎么装扮都好看。”
“你今儿穿的倒是娇俏,不错。”阮阮并不接话,只放下茶碗,看了一眼汪芙蓉,随口捡了句话应付了事。
才刚坐下来,她就看到汪芙蓉神色飘忽,似有话要说,没想到这汪芙蓉也有迂回委婉的时候,只是这话题开的不怎么样。
闻言,汪芙蓉愣住了,实在是她没想到侧福晋不接话反而夸了她。
“汪姐姐肤色白皙,杏粉色最相宜。”坐在末位的明月含笑弱弱夸赞道,眸光点点,状似真诚。
“……”汪芙蓉扭头明月剜了一眼,明月这个苦瓜瓤子竟会接敢接茬。
前些天,日日让小丫头克扣她的饭食,偶尔自己不痛快的时候,也会站门外提点她两句,每次她都默不作声忍了,从不敢同自己正面交锋,只敢暗搓搓找侧福晋告状,此刻怕不是在阴阳她!哼
果然不是什么安分的鸟儿。
好凌厉的眼刀,明月畏畏缩缩的抿了抿嘴,面儿上讪讪的,没再说什么。
阮阮看着二人,只笑笑不语,由她拉起的夸夸群瞬间解散了。
女孩子,互相夸夸多好,非要扯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