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上赶着留宿西跨院儿(2 / 2)

就当加班了。

一两刻钟后,阮阮率先洗漱完毕坐在镜前整理仪容,不多时,听到身后不紧不慢的脚步声知道是四爷,便起身站了,然而刚站定,四爷嘴里的话,让她着实摸不着头脑。

“那幅帷帐呢?”

“……”顺着四爷的目光看去,只见床榻上新换了一幅浅淡的春山百景绣花帐子,阮阮随机应变道:“因着四爷留宿,才刚换了新的。”好吧,她是真没注意到。可是,换了又如何呢?

“换回来。”

“???”阮阮无语费解,然而看四爷棺材脸一脸认真,只得唤半夏进来。

半夏和冬青才刚伺候了阮阮洗漱后,便退到了外间伺候,然而内阁说话声还是听得到的,听到四爷的指令,只得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回话道:“才刚换下来就让小丫头去洗了,此刻多半已浸湿……”说着见四爷面色阴沉,半夏忙自动领罚:“奴才当值不力,请四爷责罚。”

“下去吧。”胤禛说完转身上了床榻。

阮阮背地里忙招招手示意半夏出去,便也跟着上了床榻。

继续——泾渭分明。

室内的灯尽数熄灭,明纸糊窗清透,床前漏了几许月华进来。

胤禛平躺在床上,望着咫尺嫩绿的春山百景帐,气凝语塞,四肢半晌放松不下来,索性眼不见心为净,侧身躺了。

若是往常,此刻阮阮早已香沉沉入睡,然而才刚的事情落在了她心里,也半晌没睡着,听耳畔四爷的呼吸声极其细微几不可闻,估摸睡熟了,便小心翼翼地挪动了一下四肢,想换个姿势继续睡,然而刚翻了个身便对上了那狭长的眸子,似猎鹰夜视,明亮犀利,吓得阮阮一个哆嗦,不由寒暄道:“四,四爷也没睡着?”

“嗯。”胤禛应了一声,望着咫尺间那小鹿般忽闪忽闪惊慌失措的眸子。

她果然怕他。

四目相对,阮阮心虚,垂了眼,虾米似的一弓一弓往外挪了一个身位,避开和四爷贴贴,分寸感拉满。

“明,明日就换上四爷喜欢的海棠红那幅帐子。”阮阮隔了会儿低声说道,然后闭目开始……假寐。

不知多久,假寐着熬不住就睡了过去。

胤禛依旧清醒,寻思着面前女子的话。

他喜欢的只是那幅海棠红帐子吗?

或许。

至少,能让他放松下来。

*

傍晚,听说四爷打了猎物进了西跨院儿还叫了加餐,汪芙蓉气极抬手就要摔茶碗,若不是丫头喜鹊眼疾手快收了去,只怕要被砸个稀巴烂。

喜鹊捧着茶碗惊魂未定道:“姑娘这是做甚?”

这白玉浮雕狮子滚绣球盖碗是汪芙蓉闺中密友张蓉蓉前些日子遣人送来的,今儿才头糟拿出来用,上头的狮子活了似的,顶着五彩绣球,神气得很,汪芙蓉爱的跟什么似的,细细品鉴许久,还专门拿了御赐的好茶出来泡。

闻言,汪芙蓉撇了眼喜鹊当宝贝捧着的盖碗,丹蔻染红的指尖死死抠着桌面,一脸的不甘心。

这样好的茶具她还是头次见,然而她的好姐妹自从进了太子府,什么金银珍稀没见过,这样的茶碗只怕能拉一箱子出来,不过是白放着吃灰,随手捡一个可怜她罢了。

此时此刻,就连一个狮子都趾高气昂看她笑话,跟她过不去。

喜鹊说完看姑娘的脸色更不好了,又想到茶具的出处,连忙转身放到了看不见的地方,以后这套茶具不能再拿出来,否则就是碍了姑娘的眼。哎。

汪芙蓉越想越气,胸口起伏不定,径直叉着腰拐出房门去了宋如意屋。

“你还吃的下去!”汪芙蓉屁股一扭坐在了凳子上,也不等宋如意吭声,噼里啪啦就把前因后果倒了一遍。

宋如意听完故作惊讶,然而眸底一片清明。汪芙蓉自诩消息最灵通,她自然不可能露了底儿。

“前两天你还说这侧福晋是欲擒故纵,看看,看看,别管她是欲擒故纵,还是美人计,还是空城计,还是什么三十六计,四爷就吃她这一计,就要去她房里过夜,还叫了加餐,加餐哎,这府里任凭他什么达官贵人来,宴饮都是照规矩办事,怎么到了侧福晋这儿就破了例??”

汪芙蓉说完,看宋如意没接话,冷哼道:“再这样下去,只怕不出个把月的,就要传出喜脉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