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家的亲人,他犯的事,在外人看来就是朱家犯的事,也能扯上她萧潇。为了维护自家名誉,抹平手下奴仆在外头的事,只私下处理,这是大户之家一贯的做法,张家便也有这样的情况。
至于在孟兆跟前表现得多义正言辞——这顺手的人情,为什么不做?要换了张岩自己,也是要这样的。
这样看,这萧小姐倒真是从北方来的!张岩心念急转,面上却是叹口气:“唉,我也不瞒着小姐您,我张家也算是积德行善的人家,南边奴隶苦,我们也知道,可那边现在闹得实在不像话,那些奴隶居然还说出要什么平等,废除奴籍?这叫人怎么说?!”
萧潇情知他态度松缓,笑容更加真挚几分,顺着他话下去:“果然有这种事?废除奴籍,这是要大家人人平等的意思?”
张岩却是跟看怪物一样看着她:“人人平等?”仿佛在说,这怎么可能?
萧潇见状就知道自己猜错了,忙用眼神询问:“我对南边的事都是道听途说,还请先生明示!”
张岩便跟她讲了下南边的事。
张岩这么厌恶南方奴隶起义,也是有原因的。
谁都知道南北大户欺压奴隶简直到了人类极限,那真没把人当人,所以一开始奴隶起义的时候,是有大户人家同情怜悯,给放条生路的,并没有很打压。
而这,也是造成了后面奴隶起义规模越来越大,声势越来越强的原因之一。
可谁知,起义着起义着,那些起义军突然就变了。
大概事尝过了打家劫舍的快感,这些起义军杀红了眼,根本不管好坏,冲进大户之家就是烧杀抢掠,倒比那恶匪还要凶残几分。而且他们烧杀抢掠,根本不在乎后果如何,给当地的经济治安造成了至少倒退二十年的伤害。
“那些人就是畜生!”张岩眼底噙着恨意,“起义军最开始的时候缺医少药,出于同情,我们张家在南边的药铺和药山给了他们不小的帮助,甚至还治好过无数的流民放奴——可他们,却觉得我张家有金山银山,回过头来,带着奴隶军洗劫了我张家的药铺和田庄!哪怕我张家的庄子从来没有一点对不住他们!”
“那已经不是起义军了,而是一群乱匪,杀红了眼睛的,没有任何纪律的匪徒!”张岩看着萧潇,“您知道南边的白云书院吗?三百年古老书院,南边文人的圣地,里头多少古迹珍藏,那些人干了什么?他们一把火就给烧了!”张岩心都在滴血,“那些奴隶,未受教养,野蛮凶残,他们还要废除奴隶制?”
张岩哼笑一声,看着萧潇,意味深长道:“萧小姐,如果你真要摆脱麻烦,您最好是放开那惹祸的一家!他们,会给你带来大麻烦的!”
无论萧潇心底怎么想,面上依旧很是真心感谢了张岩的这番忠告:“我会仔细考虑的!”
张岩这才慢慢平复了心情,有些赧然道:“抱歉,我失态了。”
萧潇摇摇头,递给他一杯茶:“是我要求无礼了,还请您见谅。朱家是我的人,我担心自己受牵连,我如今无亲无故的……”她满含愧疚:“只能委屈几位先在我船上住着,同时,还请您和另两位写封信报个平安!”
张岩紧抿嘴唇,没说话,萧潇继续道:“作为赔礼,我将给三位先生一本我族前人总结的行医小诀窍和急救措施,还请三位先生不要推辞!”我族,我汉族!这可没撒谎,但张岩要理解成了家族,她也没办法!
此话一出,张岩的眼睛瞬间就亮了,一下凑了过来,两眼放光:“可包括了昨天你施救的那法子?”说完他就觉得自己唐突了,又坐直了身子,“便是没有,也没关系的!”
萧潇想想商城里那个生活急救措施一百例,医学小常识介绍——话说,输血验血这种事,应该有写吧?
“先生看了便知道了!”萧潇一脸高深莫测,张岩反而感激涕零,一下站了起来,对着萧潇便是深深弯腰:“小姐不吝家族秘技传授,我张家铭感于内。小姐且放心,我定会安抚那两人,并且安抚好我家族,绝不会叫他们打扰小姐一丝半毫!”
说实话,萧潇猜到了医术可能会有用,但她没想到这么有用,张岩这个精明的商人,居然能激动这样!
他看着虽然精明,但确实不算是狠心的人,就看昨天他还是给孟兆治伤了就知道。在他离开前,萧潇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在南方那边失去的亲人……”
张岩脚步一顿,似乎知道萧潇问的什么,闷闷道:“我祖母和三叔一家,都死在了那场暴乱里!”
萧潇:“……”
战争,真的是最糟糕的一个东西,它能把所有一切变成最坏。
张岩离开了,他拿到了萧潇给的书籍后,就跟那两个大夫乐滋滋地研究起了里头内容,每次一有新发现,就乐呵呵的。他们还很好心,闲暇时给船上所有的人都给把脉看诊了一遍,哪怕是小病也很尽心尽力地诊治,真的特别医者仁心。
萧潇都不好意思了。
系统更是吐槽人善良:“就基本地球烂大街的医学常识,就把这些人感动的差点把命卖给你——这要搁地球,你这算人身监禁!”
萧潇:“……”无话可说。
“那我这不也是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