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劝各位的膝盖都有骨气些。”
陈卢的眼光轻飘飘扫过那些要跪不跪的。
听了这话,那些还打算跪的,立时不动声色的站直了身子,假装无事发生,但心中却在盘算......今日抱宰辅这大腿,也不知是合适不合适,宰辅虽买卖良田,但说白了也只是贪财罢了,过了今日,他还是当今皇帝的老岳丈,所以......今日这膝盖是弯还是不弯?
“既如此,那此事便交由大理寺审吧。”
皇帝看着底下众人,似是毫不在意的开口说了一句。
可此话一出,方才那些还在心中天人交战的便出了一头冷汗,一边擦汗一边暗自庆幸还好自己这膝盖终究是没软......
“皇上圣明。”
......
下朝后,大理寺卿带人匆匆赶来,这好遇到散朝时分,两人相看片刻,大理寺卿躬身道。
“得罪了。”
随后不等宰辅陈舟开口,便转身对着身后的官兵霸气说道。
“带走。”
“且慢。”
官兵正要上前,被陈舟拦住。
“我有一事不解。”
“何事,大人说来听听?”
“与你无关,我找司谏陈卢。”
被猛然一拒,大理寺卿默默的摸了摸鼻子退至一旁。
“能否请你告诉我,这些盖着私印的买卖文书是哪里来的?”
陈舟目光灼灼的盯着人群中司谏陈卢问道。
“呵,这我可不知道,大人的私印,要问便回去问那位为你办事的人吧。”
说罢,陈卢扬长而去,宰辅陈舟自然也是被带往大理寺卿审查。
一路沉思,陈舟想了许久,但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当初买来的良田都是在旁人名下,且这些人都是管家找的,自然是与他没有任何关系,所以田契这些,陈舟从没有放在心上过,就算查也查不到他身上来,只是,他百般叮嘱管家要抹除一切与自己相关的痕迹,但为何又会出现这些盖着自己私印,连买卖文书都算不上的东西......
百思不得其解,又奈何自己即将被押往大理寺,不能回府上问个清楚,陈舟不由得心中烦躁不堪。
“大人还是镇定些,进了大理寺,可要待上好些日子。”
看出了陈舟的烦躁不安,大理寺卿心中暗笑。
......
一路行军,唐琣押着大军,尽量在白日多赶些路,夜间才会扎营休息,两日下来,军中士兵们疲累不已。
深夜,唐琣站在营房外,看着绵延数里的营帐,心头不免浮上一丝担忧,眼下自己手中的只有五万大军,可大越的大军却有二十万,边境守军的消息虽然还未送过来,但按照大越使臣所说,也就在这一两日,他们便可到北周边境,到时,若是唐琣没有及时带兵赶过去,很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唐琣闭上眼,将脑中烦乱的思绪都赶出去,最后只留下那一抹青色的身影,最后一次相见,还是在宫道上的遥遥一瞥。
只是两日,两人却已经相隔数百里,唐琣回想自己短暂的一生,仿佛就如一场儿戏般,与相爱之人频频错过,如今唯一能为她做的,便是带兵守住北周的边境......
......
宫中
朝华殿
四夕站在殿外,看着天边一轮残缺的月亮。
近日总觉得不安,可具体哪里不安,却又说不上来,惠容只是说女子怀孕便是这样,越是接近生产,便越是不安的紧。
所以四夕便出来走走,趁着今晚月色不错,还能疏解一下心中的烦闷。
“欢迎你的到来。”
四夕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脸上浮生一抹笑意,随着笑意,她的肌肤在月色下散发着淡淡的幽光,恍若一个下凡的天女般。
惠容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微叹自家娘娘真是世间少有的美人。
“惠容,惠容?”
四夕看着惠容一脸痴笑,连叫了几遍都未等到回应,只得出手拉了一把,这才将惠容惊醒。
“娘娘何事?”
惠容看着四夕道。
“算算日子,再过一月便也该生产了,到时......”
四夕面带忧愁的看着惠容说道。
惠容心中了然,自家娘娘定是在担忧到时早产之事。
“娘娘不必担心,奴婢在宫中数十年,见过早产的孩子没有上百也有几十了,到时娘娘只要轻轻的摔上一跤便可。”
“这,行吗?”
四夕没有生产过,甚至没见过刚出生能的婴儿模样,想着早生一月会不会能看出些什么来。
“女子怀孕,有怀胎足月生产的,还有早一两个月的,早产的孩儿除了 体型稍瘦小些,别的看不出什么。”
“且看娘娘肚子也不大,这足月生出来的和 早一月生应是没什么区别,娘娘只管安心等着生产便好。”
惠容扶着四夕的双手稍微用力了些,意在鼓励自家娘娘,四夕自然也感受到了,回神淡淡一笑。
“对了,多日没见到唐夫人了,不如你明日叫她进宫来,正好殿里多了很多可以给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