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可不是自责之时,皇帝离开偏殿,必然会去前方寻找自己。
唐琣几个飞跃,轻松绕过周围驻守的宫人,重新回到了湖心亭。
这里离宫宴中心较远,就算唐琣离开一时半会,也没人注意,且石桌上堆着的许多酒坛,加上唐琣身上的酒气,实在是不像离开过。
唐琣重新坐下没半刻,果然皇帝身边的小太监便寻了过来。
方才皇帝回到宫宴,便发了好大一通火,小太监匆忙出来寻人,跑了好大一圈,这才看到湖心亭的唐琣。
“哎呦,镇北将军,您叫奴婢好找啊。”
小太监用袖子擦了擦头上细密的汗水,急急上前搀扶唐琣,临走之余,还用眼光扫了一眼唐琣身后,空了数个的酒坛子。
“皇上找您找的急,恕奴婢无礼了。”
看唐琣一副醉的不轻的样子,太监上前扶起唐琣胳膊,将他架在自己肩上,便急急的又往宫宴方向而去。
唐琣被人架着,只管一副醉的脚步不稳的样子,面色泛红,看着不像是装的。
“圣上,镇北将军找到了,人就在寸山湖的亭子里独自喝酒,这会已然醉的不成样子了。”
太监脚步踉跄,但尖细的声音却十分有力的在唐琣耳边响起。
皇帝阴沉着脸,坐在座椅上一言不发,阴鸷的眸子盯着唐琣,似乎是 要看看唐琣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
“微臣,微臣参见圣上。”
唐琣脚步踉跄,想要给皇帝下跪请安,可身体却不由自主的向一边倒去,好在方才的小太监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了唐琣。
“朕问你,你方才去哪里了?”
皇帝看着唐琣醉态,眼中的疑惑之色丝毫没有减轻。
“臣,臣在那里喝酒。”
唐琣眼光迷离,抬手遥遥一指湖心亭的方向,随后手重重的垂了下去,看上去实在是醉酒的厉害。
“你中途可去了哪里?”
唐琣身上酒味实在太浓,皇帝皱眉,轻抬手掩住口鼻,十分嫌弃的看着,脸上的疑虑已消了大半。
醉成这样的一个人,实在是让人难以相信会从寸山湖到后方的偏殿去,这里发距离虽说不远,但对于一个醉酒之人,还是有些困难的。
“臣,臣去方便方便。”
唐琣没有回答的皇帝的问题,一副内急的样子,转身就要走,凡是喝酒之人都知道,酒喝多了必然会内急,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就在这时,一年纪颇大的太监急匆匆走到皇帝身后,弯腰说了些什么,皇帝听了,面上神色一松,甚至浮上几分笑意来。
这太监便是刚才被派去查唐琣是否去过偏殿之事的,好在给唐琣带路的小太监机灵,一路绕了许久,没叫什么人看见,不过皇后是如何得知四夕与唐琣去了偏殿之事的,想来实在是可疑。
皇帝笑了片刻,又像是想起什么般,略微转眸,不悦的看了一眼端坐于身旁的皇后,但碍于今日宫宴也只能压下心中不悦。
“爱卿既然醉了,那先好好休息。”
说罢,皇帝随手一挥,便有一个年轻的小太监上前,将唐琣扶去了宫宴专门休息的殿宇之中。
“你便这么为本宫办事的?”
等到周围没了人之后,皇后状似不经意的用帕子压着嘴角,眼神却十分凌厉的看向一旁伺候着的春月。
“娘娘恕罪,奴婢派去盯着朝华殿的人确实是这么说,还说千真万确,看到镇北将军与兰妃都进了偏殿才来禀报的。”
春月声音低低,掩在袖中的双手轻微的颤抖着,心中回想了一遍方才那太监对自己说过的话,看他的样子不像是作假。
“哼,真叫这贱人逃过一劫,那本宫就要看看,你能逃到几时。”
皇后眼中闪过一抹阴鸷,捏在手中的帕子也被捏的皱了许多。
......
“惠容,这样没有什么不妥吧。”
四夕重新整理了仪容,可是这里没有铜镜,也只能让惠容看看。
“没有什么不妥娘娘。”
惠容仔细打量,见四夕鬓发齐整,衣装也没有什么不妥,这才搀扶住四夕向宫宴而去。
此时,宫宴上已然一派舒适,不见了宫宴初始的局促之气,气氛反而更放松了些。
男人们互相拉着喝酒,女人们则围在一起谈些家长里短,互赠手帕,气氛也算和谐。
四夕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圈,并不见唐琣的身影,仿佛刚才那一切都不过是一场梦般不真实。
可......
四夕摸摸自己的手臂,唐琣方才握住自己的手臂时留下的余温还尚在,这一切不会是假的。
“午膳时分已到,还请各位大人及夫人们到殿中就坐用膳。”
这时一年轻太监走过来,对着身周还在热闹饮酒坐谈的各位臣子及官夫人鞠躬行礼,作出请的姿势。
人群便沿着太监所示方向鱼贯而去。
四夕也跟着人群,一边走一边悄悄观察着人群。
到了殿中,帝后同坐,四夕的位置在皇帝下首,对面便是皇贵妃。
这次宫宴,皇贵妃只顾着赏花作乐,并没有来与四夕打招呼,四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