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施只觉得无语,他医术虽高,奈何病人不听话啊!
“这重鞭之伤,外表看似无碍,但内里五脏六腑已乱,将军何必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逐施摇了摇头,无奈的拿出银针,准备再次施针,释放内里积疾,复五脏六腑之位。
吴河一听便明白了,能对自家将军施以重鞭的,怕是只有侯国将军了,这些年来,侯国将军对自家将军异常严苛,如今竟是直接上了重鞭之刑,丝毫不顾自家将军脸面。
吴河神色不满的看了眼唐夫人,随即又盯着逐施扎针,这府里真是无人可信了,望眼都是侯国将军府的人,他以后可得仔细盯着。
扎针完毕,唐琣仍未醒过来,逐施留了药,再次嘱咐让病人卧床休息一月才离去。
吴河则去看了四夕与小翠,她们二人已收拾衣物搬去了朗月轩,另外,管家又买了几个丫鬟分到了朗月轩,这会儿正站在院儿里训话。
朗月轩不同于西园的简陋,面积大了许多,两边的厢房也多了不少,浴房小厨房一应俱全,主屋更是精致,相比西园,简直如进了天堂一般,直看的小翠眼花缭乱,一脸兴奋,完全忘了昨日四夕失踪的不快只顾着满院子的跑,院子里的荷塘也叫她查看了一遭。
“姐姐,姐姐,咱们的好日子来啦!”
小翠跑进正屋,四夕正坐在香炉前,香炉里燃着百合香,满屋子都一股清香之气。
“小心些,不要摔倒了。”
多日郁闷解开,四夕只觉心头清明,心情也好了很多,不禁面上微微带笑。
“姐姐,这院子也太好了吧,果然将军心里还是有姐姐的。”
“听说今日那个婆子惨状,看以后谁还敢欺负我们,哼。”
小翠叉腰,一副神气的样子,看的四夕心中莞尔。
“什么婆子,我怎么没听说?”
四夕刚回来便去了西园休息,倒是没听说这遭事情。
“就是将军把那个惹事的婆子打的皮开肉绽,后面还给卖了出去,听说将军还责骂了夫人,这下子以后谁也不敢欺负我们了。”
“是吗?......”
四夕沉默,这事定是叫唐琣为难了,也不知会不会影响到他。
自搬入朗月轩,每日吃食也不用府中送了,饭菜质量肉眼可见的好了很多,也有了月银,院子中又添了好些新买的丫鬟伺候,但由于在内院,吴河反而不好经常来,只是偶尔借着公务才来一次,每次来,手中总会带着城中一些城中甜品铺子的糕点,惹得小翠不复之前对吴河的嫌弃,反而日日都期待他来。
倒是唐琣,这些日子从未来过,像是又消失了一般,四夕只当他是有事在忙,并不去辉月堂寻他,直到后来吴河说漏嘴,才知唐琣重伤未愈,正在养伤。
这听得四夕心中很是惆怅,唐琣因自己受伤,自己反而不能前去探望,日子便过的有些煎熬。
......
唐夫人冷静了些日子,在一个午后驾车去了侯国将军府上。
“父亲。”
不待门房通报,唐夫人便长驱直入,去了朱信的书房,一见面便哽咽着哭了出来,将近日的遭遇说了一遍。
看着女儿如此这般委屈,近日更是消瘦了一圈,朱信勃然大怒,檀木的书桌一掌竟被拍出了裂纹。
“逆子,竟为了一个妓子如此待我儿......”
“父亲,这狐媚子留不得了,我本来对她还心有怜悯,但夫君这样子为她不顾我与孩儿,甚至连自己的身子也不要了,我就知这女子不能再留了。”
“这些日子我吃不下,睡不着,肚里孩儿差点不保,还求父亲想个法子,将她给打发出去,这将军府容不下她......”
朱素素哭的肝肠寸断,连日来的委屈在这一刻爆发,看的朱信心疼不已,直呼看错了唐琣。
“我儿莫哭,为父定要除去这妓子为我儿解心头之恨。”
朱信拍着朱素素的背,脸色阴鸷,敢伤他掌上明珠,他势必要为女儿铲除这根心头刺。
“只是,父亲......”
朱素素停下哭声,拿着帕子在脸上胡乱擦一通,红着眼睛欲言又止。
“我儿你说。”
朱信怜爱的摸了摸朱素素的头。
“父亲能不能悄悄的处理了她,对夫君网开一面,您上次打的夫君实在严重,夫君到现在还不能下床走动。”
朱素素抽了抽鼻子,想到唐琣的伤,对父亲略显埋怨。
“逆子,伤成这样竟还能去将那人找回来,早知如此,当日,我该多打几鞭。”
朱信灰眉倒竖,不由得又狠狠的捶了桌子。
“父亲.....”
朱素素一声娇嗔,眼泪又冒了出来。
“好好好,我儿不哭。”
一看朱素素流泪,朱信的心便软了下来。
“那,那父亲想个法子,叫夫君这次就算知道也不能挽回,并且不能迁怒于夫君。”
朱素素抓着父亲的袖子,略有期待的看着他。
“好,我儿先安心,为父定帮你拔除眼中钉。”
见状,朱素素转泪为笑,心中终于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