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晗月一直都知道,太后这人心思极为缜密。
她能猜到是怀王,苍晗月一点也不意外。
“皇祖母觉得如何?”苍晗月微微一笑,有点请示的意思。
太后的手在桌面上轻弹几下,若有所思,“怀王这孩子秉性正直,头脑也不错,还文武双全,并不失为一个好选择。”
“这大苍江山若有这样的君王,哀家自是放心。”
太后毫不隐晦地说道,眉眼里的笑意,更是让苍晗月瞬间明了。
“皇祖母的提点,晗月明白了。”苍晗月似乎已经有了决定。
太后慧眼如炬,看得出来苍晗月已经明白自己的意思,便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你这丫头,后日便是你的生辰,可想好怎么做了?”太后又恢复了一脸的慈爱。
苍晗月轻声说道,“小小生日,也不是什么大事,到时候自然是入宫来陪皇祖母吃饭,你说好不?”
“当真?”
太后虽然面露喜色,但似乎并不满意,“堂堂烈王妃的生辰,岂能这么简单?不知道的人还以为烈王不重视你。”
“何况你是七公主,身份尊贵,岂有不庆贺的道理。”
“那都是做给别人看的,我不觉得那样就能彰显地位。”苍晗月不
依。
“何况有皇祖母跟烈云陪着,这就最幸福了。”
太后闻言,心里甚是安慰。
嘴角的笑意又深浓了几分,宠爱无比道,“那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哀家也不好说什么,都随你。”
“谢皇祖母。”
苍晗月瞬间绽开明媚的笑容。
那笑容,犹如百合花般纯洁明艳。
庆嬷嬷看着这一幕,心里更是欢喜。
太后跟七公主这爷孙感情的确比旁人看来更要深厚,起码她是知道的。
苍晗月又陪着太后聊了会天,顺便给太后诊了个平安脉,见时候不早了,这才离开福寿宫。
—
“太后,烈王妃如此孝顺您,也不亏您这么多年来的照料了。”庆嬷嬷一边给太后倒茶一边道。
太后脸上仍旧挂着温暖的笑意。
“是啊,晗月这丫头的确很有孝顺,哀家当初也没看错人。”
“自然是太后您教导的好,以往人人都说烈王妃生性残暴,老奴却知道,烈王妃那只是太孤独了,闹出了不少耍脾气的事儿落人口舌。”
“这些年若是没有太后您在她身边,恐怕也没有今日的烈王妃了。”
庆嬷嬷言语里带着感叹,当年一步步如何走来的,自然也是清楚的很。
太后略微
思忖片刻,才叹气道,“哀家这一生,经历了不少腥风血雨,如今难得有这贴心丫头在身边,倒是聊以慰藉。”
“只是……”
顿了顿,太后无奈道:
“身在帝王之家,又过得了几天安稳日子,孩子们都大了,权谋宫斗经久不衰,人人都想要掌握权力,恐怕日后这宫里头是无宁日了。”
庆嬷嬷见太后心思沉重,宽慰道,“只要他们不过分,太后便不必太过担心,何况有烈王和烈王妃在,大抵不会太严重。”
“但愿如此了。”
太后缓缓抬起眼皮来,微微凹陷的眼皮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她的神色是那般凝重。
“庆竹,你跟着我多久了?”
庆嬷嬷不加思索回答,“回太后,已经四十七年了。”
闻言,太后苦笑一声,“瞧吧,哀家都这么老了。”
“人啊,不服老不行啊。”
庆嬷嬷连忙夸赞道,“虽是长了年纪,可太后却仍是美貌不减,还是如当年那般美艳动人。”
她一直都记得,十六岁豆蔻年华的太后,也如今日的烈王妃一样明艳生动。
太后失笑,“你这张嘴,便是会哄人。哀家都一把岁数了,这样貌哪里比得上当年。”
话虽如此,太后
仍是陷入了回忆。
那一年初入宫,帝王威严高大,她是那样的紧张羞怯。
眨眼过去了几十年。
后宫新人不断更迭,她也已经不再如当年青涩的模样,并居后宫,成为了那最尊贵的身份。
到底是……
岁月无情啊。
—
苍晗月先前命人去通知了风烈云,说是自己入了宫,让他等自己再一同出宫。
所以从福寿宫出来,刚来到宣虎门,便看到风烈云正在那等着。
玄色身影挺拔如松,面容生得俊美不凡,置身那高墙红瓦之中,仿佛坠入画卷中一般虚幻。
苍晗月一看见他,嘴角便不觉地上扬,不由加快了脚步,朝着那身影走去。
“等久了吗?”
来到风烈云跟前,苍晗月眉眼里都是柔情笑意。
“等再久都值得。”
风烈云眉眼里尽是宠溺深情,一把揽住她的腰身,“走吧,我们回家。”
那句话,许是天底下最撩人的话。
他们相爱,有共同的家。
以往她总觉得,自己作为新时代女性,生活事业独立,不会追逐生活里的平凡。
不曾想,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