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胜岳看着叶泠鸢脸上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有点后背发冷。
“你这是怎么个笑法,怎么听着这么阴险呢?”
他一边跟叶泠鸢开玩笑,一边让伺候的下人过来,将这些匕首一一装上颜料。
匕首里有机关,捅在目标身上的时候,刀刃缩回去,同时里面装好的红色颜料就会流出来,沾染在目标身上,看起来就像是被刺伤了一样。
凡是要害部位被沾上颜料的,就会被判定为失去战斗力,立刻离场,退出战斗。
这种颜料是特制的,水洗不掉,必须用专门的清洗液才能洗干净,也就避免了在水战中被故意洗去的可能。
刀刃缩回去的程度越多,颜料流出来的就越多,被刺中的人看起来伤势就越严重。
而被刺中的人,必须自觉地把自己当成死人,浮上水面,退到休息的船上观战,而且不许说话,不许泄露战斗中的信息,否则就算是作弊,干扰比赛,会被判定本队失败。
叶泠鸢
听着郑胜岳的介绍,连连点头。
“这下就放心了。”她再次检查了一遍被装好颜料的匕首,笑嘻嘻地说,“我刚刚还发愁,要怎么把握分寸,又把他们制服又不伤到他们呢,现在就好了。”
“看来你们郑家这种比赛的传统时间很长了,工具和规矩都很周全。”
叶泠鸢握着匕首比划了几个姿势,显得很满意,“好,走了,去杀人!”
郑胜岳一把拽住她,和本队的所有队员开了个小会,商讨作战方案。
叶泠鸢眨了眨眼睛:“这还要什么方案?下水去,我把他们全都杀了,咱们不就赢了?”
几个本来就对她没有太大信任度的年轻人都苦了脸,觉得肉眼可见自己队伍失败的几率又增加了几分。
也许这个韩飞本身的武功确实挺高,但是在陆地上动手跟在水里动手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
很多普通人,觉得自己水性挺好,能游很远,游很快,就算是恶劣的野河之中也敢游水,
而且还能救人,就觉得自己下水参加水战肯定也很厉害。
其实根本就不是这么回事!
到了水里,发力的方法、用力后身体的运动轨迹、以及攻击和防御的动作和速度,都和在陆地上完全不同。
尤其重要的是呼吸方式。
自己游水和跟人在水下作战,呼吸方式能一样吗?
没有经验的人,就算是水性不错,在水里打起来也要吃大亏。一打起来,呼吸不过来,很多人就会感到恐惧,要么拼命逃跑,想要逃出水面保证自己能顺畅呼吸,不战而败;
要么动作变形,呼吸错乱,本来能坚持在水下憋气好大会儿的,结果动起手来就把什么都忘光了,肺部储存的那口气全都浪费掉了……那还怎么跟人打!
但是看看叶泠鸢飞扬自信的模样,就知道说这些人家也听不进去。
他们只能摇摇头,互相看看对方,安慰自己,就当是少了一个队友,也不一定就会输嘛!
郑胜岳也没办法,只能
等着事实教做人。
所以在商议作战方案的时候,大家就不约而同地忽视了叶泠鸢,按照他们习惯的方式分了三个小组,一个小组负责进攻,另一个小组负责防御,然后还有一个小组负责居中策应,看哪边有危险就火速支援。
“诶?没有我的任务吗?”叶泠鸢握着匕首,一脸茫然,“我是哪个小组的?”
没有人回答她,大家都忙碌起来,各自好像都有很多事情要做似的。
只有郑胜岳被她一把抓住,追问到底。
郑胜岳无奈地解释:“呃……那个,韩兄,你……你的力气和速度都很惊人……”他很快想好了答案,说话都流畅了起来,“比我们都要强很多,不管是加入那个小队都会拖你的后腿,所以我们大家觉得,对你来说最好的方案就是,让你自由活动。”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郑胜岳自己都快要相信了,“你看,我们不管是进攻,还是防御,还是策应,都会尽量牵制住敌
人,而你呢,就趁着这个机会,去偷他们的大本营,把他们的蓝旗给拔下来!”
“只要拿到旗子,哪怕我们这边损失的人更多,哪怕我们都战死了,你一个人先拿到了他们的旗子,也是我们赢!”
“所以韩兄你的任务很重啊!”
“不过能者多劳,这也是因为韩兄你本身太过出众,大家才会一致同意把这个艰难的任务交给你完成!”
叶泠鸢又不是傻子,听不出来郑胜岳这是在忽悠自己。
但是她另有打算,郑胜岳他们的这种安排正合她心意,所以她就装作被郑胜岳说服了的样子,满脸兴奋地用力点头:“我就说了,我肯定是咱们队伍的最尖刀!”
“放心吧,大家把这个任务交给我,我肯定竭尽全力去完成!”
“大家伙儿就等着看我拔旗夺胜的风采吧!”
郑胜岳脸上带着僵硬的微笑,点头表示赞同。
其他队员从他们两个身边匆匆走过,就像是没看见没听见他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