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泠鸢开始哭诉,今年她及笄的时候,是如何凄凉,根本没有人给她操办。
而只比她晚半个月的叶清宛,及笄礼却办得如何隆重,请了什么样的主宾,插了什么样的簪子,来了多少宾客,花费了多少钱财等等。
叶遗爱听得眉头直跳,他最讨厌听女人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不过是些金银首饰、表面虚荣,跟他的大计相比起来,都是些微不足道的细节!
叶遗爱忍住心中的不耐烦,做出一副歉疚的模样。
“其实爹娘和我都没有忘记你及笄的事情,但是皇帝一直不相信爹娘真的死了,他手中的金龙内卫一直在追查我们的踪迹,好几次都差点抓住我们。”
“我们自保都很难,完全没有时间和精力做其他的事情。很抱歉让你一个人留在这里,受了很多委屈。但,是既然
哥哥回来了,就再也不会让你孤单单一个人被人欺负。”
他从袖子里掏出来一个长条形的盒子,推给叶泠鸢,“这是哥哥给你准备的礼物,你先拿着玩,回头哥哥一定把你的及笄礼补上。”
“等你成亲的时候,哥哥会给你陪嫁,一份丰厚的陪嫁,好不好?”
看着叶遗爱这种油腻的笑容,叶泠鸢不用想都能猜出来,他肯定是想象出了如果戚长阙支持他,他能如何如何的场面。
真是白日做梦!
不过现在,叶泠鸢首先要用不知内情的配合态度,先从叶遗爱身上切下几块肉来。
她打开了叶遗爱拿出来的盒子,里面是一根金钗,做工很精致,样子很华丽。风格并不适合十五岁的少女,倒是更适合贵妇佩戴。
一看就知道,叶遗爱虽然提前准备了礼物,但是明显没有
用心。
为什么这一家人对叶泠鸢的态度这么别扭呢?就因为这个女儿丑吗?
“哥哥,那我还去不去祭拜爹娘啊?”
叶泠鸢故作可爱地吐了吐舌头,“我还以为你不在人世了,原本打算今天也给你建个衣冠冢,就在爹娘的边上,好让你跟爹娘守在一起。”
“既然你回来了,这衣冠冢当然就不建了。不过,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去拜祭爹娘,然后一起回家?”
叶遗爱点头:“当然!”
如果想要实现他们的计划,他必须光明正大地站在世人面前,让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和品行,才能把本来就属于他的东西拿回来。
叶遗爱敲了敲桌子,两个小厮就轻手轻脚地走了进来,后面跟着一群公主府的下人,恭恭敬敬地摆上了饭菜。
看着这些下人对待叶遗爱的态度,叶泠
鸢的眼神不由微微闪烁。
在这些人眼里,叶遗爱天生就比她更具有优先性,哪怕现在叶泠鸢已经是公主,他们对叶遗爱的恭敬却更加明显。
所以,公主府的这些下人,以后是彻底不能信任了。
叶泠鸢在心中计划着如何培养自己的人手,一边配合叶遗爱演出兄友妹恭的和谐一幕。
吃完饭略微休息,兄妹二人走出小店,仰望着并不算太高大,却绵延不绝的鸿山。
叶遗爱感慨了一句:“果然是虎踞龙盘,不愧是祖宗安眠之地。”
听了叶遗爱的讲解,叶泠鸢才知道,大梁开国千余年,数十位皇帝,有大半都安葬在鸿山山脉之中。
因为当初第一任凤陵阁主亲自走遍天下,认为鸿山的阴阳风水最合适。他甚至还断言,只要鸿山风水不被破坏,大梁皇帝安葬在鸿山的
越多,大梁的国祚就越能绵延不断,永世统治天下。
“这么神奇?”
这种说法有些不符合叶泠鸢的认知。
在她学习的历史规律中,没有哪个王朝永不颠覆的。
不过,大梁已经统治这块土地千余年,确实打破了她以前所在世界的三百年历史周期律,难道真的有用风水保证统治的办法?
叶泠鸢好奇地问:“第一任凤陵阁主是什么人?这么厉害。”
叶遗爱笑了笑:“这不是你这种小姑娘应该关心的事情。”
叶泠鸢哼了一声,噘着嘴:“你不跟我说,我回去问戚长阙去!”
叶遗爱的表情凝固,过了一会儿才苦笑起来:“不可如此无礼,不能直呼帝师大人尊名!”
“我都是这么叫他的!”叶泠鸢一副恃宠而骄的样子,“戚长阙,戚长阙,戚长阙!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