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锐中尉,你的突击队是我军第一个占领这座机场的部队,残敌也是由你部肃清,目前你是最了解这座机场的人,中尉,说说这里的情况吧。”
特纳将军一见李锐走近,连忙问道。
李锐滔滔不绝道:“长官,据我们初步了解,这座机场已接近竣工,只剩下主副跑道的两头需要稍加平整,按现在的建成度来看起降我们的战机已没有任何问题,此外鬼子给我们留下了一座完整的塔台和一所完好的发电厂,我们搜查后发现,敌人还遗留下大量的物资,比如粮食、啤酒、建筑设备、建筑材料等,除了这些,另有一个冷冻加工厂。”
不等对方开口,李锐又抢着说道:“今天我们进攻瓜岛的阵势弄得很大,又是飞机轰炸,又是炮火打击,而鬼子在这座岛上的守军仅仅是3000人不到的工兵部队,他们的指挥官应该清楚仅凭他们这点力量,是守不住瓜岛的,尤其是这座全岛中唯一的战略重地——亨德森机场,按道理,他们无论如何都应该把这座机场毁坏掉以绝后患,可是他们并没有这样做,这很奇怪……”
李锐之所以在这个时间点说出这番话,其实是想暗示两位军事主官一些事情。
特纳和范德格里夫特对视一眼,特纳率先说道:“中尉,你的意思是说这件不符合常理的事情暗藏了某种玄机,我是不是可以这样理解?”
李锐决定不再藏藏掖掖,断然道:“是的,长官。”
特纳精神一振:“中尉,说说你的见解!”
李锐毫不迟疑说道:“像机场如此重要的战略要地,只要是个军人都知道,既然守不住了就不能完整的留给敌人,而瓜岛上的这伙敌人之所以没有这样做,本质上代表的是位于拉包尔的鬼子大本营的意志,因为他们根本没有给瓜岛的守军下达这道命令。”
特纳若有所思,试探道:“中尉,那你认为,拉包尔的那些老狐狸为什么不让瓜岛上的守军这么做?”
“我认为有两点理由,第一,日军起码在那个时候还弄不清我军的真实意图,他们或许以为我军只是试探性进攻,故而迟疑不决。至于第二嘛……”
说到这儿,李锐故意打住。
这是因为接下来所讲的,才是他真正想传达给两位长官的。
特纳眼巴巴盯着李锐的嘴唇,终于看到那张嘴恢复了翕合。
“至于第二点,我是这么想的,本子军即便判定了我军意志坚定、正是为长久占领瓜岛而策动的这场战争,他们也不会轻易的将瓜岛拱手相让,接下来他们必然会集结中南太平洋上所有的军事力量,与我军来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海陆空大决战。而且极有可能这个时候,他们援助瓜岛的舰队早已经在路上了!所以我认为,在防止敌人反扑这方面,我们要早做打算!”
李锐之所以拐弯抹角说出这些,是因为他知道现在的局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上已到了万分紧急的时候。
凭着他那一世的记忆,李锐知道早在今天上午瓜岛登陆战打响后不久,鬼子就已经集合了一支舰队,正在扑向瓜岛。
这支舰队由1艘运输船、1艘供应舰、1艘巡洋舰、1艘扫雷舰以及1艘猎潜艇组成,其中运输船上载满了从拉包尔基地抽调的500多名日海军陆战队员。
如果历史还是那个历史,就在今天瓜岛登陆战打响后的下午2点,另一支由5艘重巡洋舰、2艘轻巡洋舰、1艘驱逐舰组成的舰队,在本子军的第八航空队司令官三川军一中将的指挥下,已从拉包尔基地离港南下,逼向瓜岛海域的米军舰队。
现在已是晚间9点,以舰队平均25节的时速,他们在大海上已急行军了7个小时,按此计算,这支舰队此刻离瓜岛也只剩下300多海里。
不出意外的话,这支舰队将会在明天下午4时许逼近瓜岛外围海域,然后在天黑后悄悄避开克拉奇利少将指挥的掩护舰队布置在前方的雷达哨舰,突进到萨沃岛海域南水道,对米军的舰队实施突袭。
这一仗,米军舰队损失惨重,包括文森斯号重巡洋舰在内,多艘米军舰船被击沉。
这一突袭,也意味着瓜岛战役中的萨沃岛海战正式爆发。
……
特纳点了点头,脸有赞许之色:“中尉,你只是我军的基层人员,这些话从嘴里说出来,还是让我颇感意外,既然话聊开了,咱们不妨进一步探讨探讨,假如你是一名指挥官,这件事让你来决策,你会怎么办?”
李锐沉思着……
范德格里夫特总以为特纳将军在故意刁难自己的兵,连忙说道:“特纳将军,这种事情就连我们都感头大,你让一位士兵说想法,这不是难为他嘛……”
话才说完,一旁的李锐已在清嗓子。
“咳咳……两位长官,依我来看,我们与本子军在瓜岛上爆发一场旷日持久的艰苦鏖战已无法避免,我们所要做的无非就是将摆向胜利一方的钟摆偏向我们,当前形势下,鬼子必将从海上和空中对我展开攻击,按照战场此消彼长的原则,只要我们充分做好应对的准备,并以大规模歼敌为目的,形势必定逐渐对我有利。
现在我方的舰队明显孤悬海外,所有的支援补给基地距离都很远,本子军